宁景安走了后,宁初才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地喂着顾文渊喝汤,动作细心体贴,眉眼上满是岁月静好的安宁。 顾文渊双眼盛满了柔光,连身上的疼痛都不能叫他顾及道,“初初。” “怎么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顾文渊的身影,他第一次那么明确地从宁初眼里看到了爱意。 顾文渊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你在真好。” 宁初嘴角一点点地荡开了笑意,“我会一直都在,你快点好起来,别让我担心。”宁初抬手碰了碰他的眼角,尽管睡了一觉,他眼底的血丝还是没有褪去。 宁初突然问道,“伤得这么重为什么还坚持回燕京?” “因为你在燕京,我想早点看到你。”顾文渊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你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三哥出事了,我得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给你。” 宁初眼眶泛起了水雾,她双手捧起顾文渊的脸,定定地看着他,“顾文渊,你对我很重要,所以...你一定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 顾文渊看进了宁初的眼底,看到了里面的认真和情谊,笑着应道,“好,我答应你。” “万事以自己的身子康健为重,我就在燕京,我也可以去看你的。”宁初教着顾文渊,“阿渊,不要事事都自己承担着,我也可以向你奔赴而去的。” “初初。”顾文渊抓着宁初在脸颊上的手,轻轻地蹭着她的掌心,这一刻他觉得就算为宁初死去也是幸福的,“我爱你。” “我知道。”宁初低喃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顾文渊重复着这话,他吻着宁初的手心,眼角弯起了弧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初,傻呵呵地笑着。 “咳咳!”伴随着咳嗽声,宁景安走了过来,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宁景安视若无睹地移开了视线,朝宁初道,“时辰不早了,初初你回去吧。” “好,阿渊就有劳三哥照看了。”宁初起身,顾文渊恋恋不舍的握着她的手没放。 这一刻顾文渊突然觉得宁景安有些碍眼了。 宁景安警告地瞪了顾文渊一眼,“顾文渊,别太得寸进尺。”这话虽是朝顾文渊说的,却叫宁初也红了脸颊。 宁初哄着人,“阿渊,我明早再来看你。” 顾文渊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宁初,末了还不忘叮嘱着宁初,“我这边有三哥在,初初睡好了再过来。” “好。”宁初朝着宁景安福了福身,离开了景院。 宁景安打断了顾文渊看着门口的视线,提醒他道,“大夫说你的伤要好好休息,若没什么事情就早些歇息,飞柏和易文今晚会守在屋里,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们去做。” “我知道了三哥。”顾文渊熟络地叫人。 “我欠你一命,日后若有差遣,定不会推辞。”宁景安郑重其事承诺着。 顾文渊摇头,“三哥,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无须放在心上。” “我知道。”宁景安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文渊,“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对初初确实有心,日后我会再拦着,你们是什么结果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顾文渊闻言眸色亮了起来,真心实意地致谢,“多谢三哥,我一定会好好待初初的。” “这话言之过早了。”宁景安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轻叹了口气,“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伤好后再说。” “好,三哥也早些歇息。”顾文渊点头。 宁景安退了出去,朝飞柏和易文叮咛了两句,这才去了偏房休息。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这一日清晨,宁初如常地前往景院探望顾文渊,途径花园时,迎面撞上了道熟悉的身影。 “宁县君。”太子缓缓一笑,“好久不见。” “殿下。”看着突然出现在宁府的李承徽,宁初有些愣神,“宁初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 “殿下是要找父亲的吗?”宁初略带歉意道,“家中下人不识礼数,怠慢了殿下,臣女带殿下过去寻父亲。” “孤是来找你的。”太子摆手,目光坦然地看着宁初,“宁县君,孤有话想问你。” 宁初袖摆下的手微紧,低垂着眸静候着,“殿下请说。” “宁县君,你可愿入东宫为太子妃,孤承诺你,这一生只你一个妻子。”太子真挚诚恳地看着宁初。 “臣女谢过殿下厚爱,只是臣女薄柳之姿,难当此重任,还望殿下另折她枝。”宁初尽管已经猜到了太子的来意,可从太子口中听到这话,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