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情况不对?”书山看着路边的尸体,以及衣衫褴褛的百姓,眼角直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什么事?”宁淮安撩开了车帘,入目的是零零散散的表情麻木的百姓,他们有点像傀儡般赶着路,有的躺在路边一动不动,还有一些面如枯槁,干枯得像干尸。 仅一眼,宁淮安就察觉到了不妥,这...根本不是一个地界的百姓该有的神情,反倒像是...流民。 宁淮安神情凝重了起来,他下令道,“书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附近的城镇上。”如果城镇里也是这样的情况,那么西北定然发生了灾情,而...有人隐瞒了这一切。 “是大人。” 越是往前走,越能遇到这样的流民,他们之中甚至有些目光凶横地看着马车。 护卫一把抽出出腰刀,朝着马车里的宁淮安道,“大人,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些饿疯了的流民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宁淮安撩开车帘,刚想说什么? “贵人,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我的孩子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了。”一个头发凌乱,嘴唇干裂的婆子抱着个没动静的孩子跪在了马车前。 宁淮安还来不及反应,其余人闻风而来,纷纷跪在了前方,堵住了马车的去路。 有些强壮的男性,更是步步逼近,朝着两侧围了过来。 这样的情形,即便宁淮安也意识到危险的气息。 周壮朝着两侧男子挥刀,冷声道,“谁再靠近一步,休怪刀下无情。” 周壮警惕地盯着四周,还不忘喊道,“大人,回车,书山往回走。” “是官员,是狗官,,杀了他们,我们才有粮食,才有救。”不知何处传来到了喊声,原本还犹豫不决,哀切恳求的流民,下一刻面露凶光,蜂拥而上。 “书山,驾车往回走。”周壮高喝一声,抬手朝着靠近的一个汉子就是一刀,威慑了众人,令得他们滞留了一刻。 仅仅这一刻,让书山得以调转马车。 “早死晚上都是死,拼一把还有活路,杀啊!”混乱中,流民心底的恶意再次被激起,马车方才跑了两步,就被追上了,护卫边跑边挥刀砍去,尽管刀剑锋利,连杀数人,鲜血流淌,可流民还是前赴后继地扑了过来。 甚至前方的流民也回头看向了马车,整队人陷入危机中。 “护住公子撤离。”周壮杀红了眼,眸里冰凉一片,刀起刀落间不再留有余地。 宁淮安听着外面的哀嚎声,撞击声,心头一阵阵的发寒。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周护卫,太多人了。”书山书乙急得团团转。 周壮看着身后越发涌来了流民,心头发寒,他当机立断朝着宁淮安道,“大人,马车不能走了,我们得轻装便行。” “听你的。” 周壮朝这旁护卫使了个眼色,他们清理了条路出来,周壮又让书山书乙上马,抬手就要拉宁淮安。 不知何处砸来一棍,周壮下意识抬剑刺去,没能及时抓住宁淮安。 “大人。”宁淮安倒下了车子,危在旦夕。 周壮急得直冒心眼,却被流民牵绊了去路。 “咻咻咻!”的箭羽射来,欲扒拉宁淮安的流民擦着他的身子倒了下去。 顾文渊快步骑来,弯腰抓起了宁淮安,横放在马背上,前方箭羽还在射击中,顾文渊马不停蹄地调转了方向,朝着周壮等人喊道,“撤。” 周壮见宁淮安没了性命之忧,当即就干净利落地清理了四周,硬生生闯了出去。 一行十来人,气不敢大踹地跑了十来里路,直至后面再也见不到流民的身影,这才慢下了速度。 “吁!”顾文渊拉停了马,朝着身后的人道,“这里安全了,先歇息一二。” 顾文渊将宁淮安丢下了马,自己也跟着翻身下马。 书山、书乙蜂上前将人扶起,关切地拍着衣衫,询问道,“公子,您怎么样?有伤到哪里吗?” “我没事。”宁淮安朝着二人摇了摇头,视线径直落在宁淮安身上,“顾文渊,你怎么在这里?” “奉命护送你到西北州府任职。”顾文渊道,“大哥,方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州府离此地还是三十多公里的路,想安全抵达危险重重。” “究竟发生了何事?哪些流民是哪里来的,为何西北官员没有上报?”宁淮安接二连三地抛出了疑惑,可这些顾文渊无法回答他。 “大哥,西北三年旱灾,今年尤为严重,西北官府不作为,以致百姓流离失所,遍地浮尸。”顾文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