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加了一分力,想看看姚苍疼了到底什么反应,结果姚苍只是略微皱了下眉,他抬眸与她对视。
她轻哼一声:“看什么看?我故意的。”
“我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姚苍话尾稍作停顿,他眼角很温柔地弯了一弯,像是回忆起了遥远的往事,“你以前给我涂药,就喜欢这么故意恶作剧。”
确实如此。
那时俩人在学校里可没少打架,甚至于很多时候,是因为贺星梨认定姚苍受了委屈,主动去揍寻衅者,姚苍劝都劝不住,只能跟着一起。
通常而言冲锋陷阵,姚苍挂彩的次数较多,要说贺星梨从来没吃过亏吗?很少,但偶尔也会,比如高三那年替姚苍挨过一酒瓶子,脑袋差点被开瓢——自然,事后老爹去把对方摆平了,不过缝针和落疤的教训都得自己受着。
不过片刻出神,贺星梨忽觉额头一凉,竟是姚苍的手指抚了上来。
她被吓一跳,警惕拍开他的手:“神经啊你。”
姚苍神色无奈:“我是要摸摸那道疤还在不在。”
“……在,但很浅,一小撮刘海就能挡住。”她满不在乎,“而且咱是靠实力吃饭的,又不是靠颜值。”
他叹气,像在叹她,也像在叹自己:“阿梨,你当年是有点太护着我了。”
“有吗?”
“有,你当年会和我家巷子里那些无业游民冲突起来,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骂我没爹生没娘养的小杂种?”
贺星梨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在一起的那些年,他还没被接回去当豪门少爷,只是个受尽歧视和欺辱的落魄少年,她向来英雄主义,说要罩着他,就会一直罩着他,所以谁说他不好她都得揍回去才解气。
想到这,她点点头:“又不是什么大恩大德,你倒也不必记这么久。”
“我只是不明白,你对我好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了。”
“因为后来的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她说,“会有数不尽的人争先恐后对你好,不缺我一个。”
姚苍垂眸看着手腕伤口处她刚扎好的蝴蝶结,他的嗓音似在不经意间低沉下去,透着几分难以形容的悲哀。
“你怎么就知道,不缺你一个呢?”
但贺星梨并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不远处凝神偷听的于桃和赵静思,吃瓜也没能吃完全,下一秒就见小楼大门再度打开,是宋天舒和宋天恒兄弟回来了。
四人视线齐刷刷投过去,见状都不禁一怔。
兄弟俩像是跌进了泥坑里,头发凌乱,全身的名牌衣服都脏透了,狼狈得像一对刚被解救的拾荒者。只是宋天恒除了膝盖和手肘摔出了淤青,基本没受什么伤,反倒是宋天舒从肩膀到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血都浸出卫衣表面了,估计是挺严重的。
看得出,半山腰寺庙的任务并不好做,宋天舒拖着自己的废物弟弟,一定也挺吃力。
鉴于他俩和大家的关系有点尴尬,在场没人主动问候,贺星梨眼力敏锐,她飞快扫了一眼宋天舒右手紧握的那根竹签,见那竹签变成了绿褐色,上面分明刻了一个“凶”字。
凶签,说明任务失败了。
与此同时,宋天舒的眼神在两队之间来回打量一圈,最终举步走向了于桃和赵静思。
他低声道:“于小姐,赵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