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一身冷汗惊醒,睁眼撞见床榻边顾钦,她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眼前人会不会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 顾钦握住她手臂,“做噩梦了吗?” 云皎皎浑身一颤抽开手臂,后躲了一下。 顾钦手掌悬空,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沉默了片刻。 云皎皎呼吸急促,似乎才意识到这并非梦中,她不自在的出声,“抱歉,我做噩梦了。” 顾钦许久没说话,片刻后收起手坐在旁边,“做噩梦怎么还要与我道歉?” 云皎皎手指攥紧被子,觉得他此刻的以温和压气性的样子和前半段梦中人一模一样。 但她似乎无法对他做出梦中那般亲昵的举动,她分不清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里的她大胆了些。 屋子里一阵沉默。 顾钦温和的拍了拍她,“早些休息,我们日后再说。” 云皎皎听着顾钦关门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一场梦,让云皎皎隐约意识到,她和顾钦夫妻情人之间的相处,好像太过于客气。 即便她一直都将他当做自己唯一记得的至亲,也永远挑不出顾钦对她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她能和他相敬如宾,客气来往,相互关心,但好像再随性亲昵的举动就没有了。 更遑论梦中那样大胆的戏弄。 好像她的心里接受了他,但身体没有。 云皎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钦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的瞬间又想起刚刚云皎皎拒绝自己的一躲,仿佛一瞬间从今日的反常中回到了现实。 因为那声“夫君”,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还真把自己当成她丈夫了吗。 别忘了,他只是取代了一个已经战死沙场的质子,而云皎皎所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他,她也随时都有可能想起那个质子。 顾钦拿起藏在暗格之中的蛊盅,打开蛊盅盖子,看着里面已经喂熟的情蛊蛊虫。 别演着演着,自己还当了真。 云皎皎,她只需要好用和好掌控就行。 * 新雪下了三天,封了安京城,新帝叫在京官员提前结束休沐,疏通积雪,外加重修被大雪压塌的百姓家舍,发放抚慰财物,一时间民心皆向大燕王朝。 顾钦年初三就又离家处理入朝琐事。 惹得殷芳舍不得,心里不痛快便抓着云皎皎要她初五圆年去早起请安。 清早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响起爆竹声,春杏应殷芳的命令到了云皎皎的房门口。 支芙打着哈欠起身,“春杏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春杏笑盈盈的行了个礼,“今日圆年,我们老夫人想着叫夫人一起去吃个圆年饭,昨日与夫人说过的。” 支芙听着吃饭倒也是个无可厚非的要求,点头应道,“那我去叫顾夫人。” 支芙回身敲了敲云皎皎的房门。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云皎皎沙哑绵软的声音。 支芙进门,走到床榻边,“顾老夫人叫您去吃圆年饭呢,说昨日与夫人说过了,我来服侍夫人梳洗。” “嗯……” 云皎皎无意识的轻哼,应得支芙心尖痒痒的。 她走上前帮忙掀开床幔薄纱,“夫人今日要穿哪件衣服?” 床幔薄纱拨开,支芙看到云皎皎懵懵的撑起身,衣裙从肩头滑落,身上清透白皙的肌肤泛起淡粉,鬓发散乱,薄汗沾发,沁水桃花眸更是多几分惑人。 落入支芙眼里,宛如精致的水晶桃花冻,她手顿了一下,“夫人昨晚是热着了吗?” 云皎皎慢慢清醒过来,拉上寝衣,“是有些热。” “那我减一点炭火吧。” “好。” 云皎皎欲言又止,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口,大约是这几日总想着圆房的事,她昨晚做了那种梦。 她眼下不仅热,还软得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总觉得这屋子里太空,少了个……男人。 浑身酸麻,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前两日还想躲的顾钦,现在竟然诡异的开始想他回来。 云皎皎晨起拿冷水轻拍了拍脸,将自己荒唐的念头甩开,冷静下来之后去给殷芳请安。 殷芳摆了一早上的婆母架子,吃了一顿两人都不痛快的圆年饭,云皎皎清早起来那点心思总算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