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见顾醒风遥遥走来,身后并没有跟着六空六清,当下心思一动,嘴角便隐隐藏了个笑。 待到他到了近前,还未及跟阮自道请安,路南枝便猛然调转了剑头,朝着顾醒风刺来。 顾醒风虽不妨,但路南枝这点功夫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故也起了探她底的心思,陪着她过上两招,但越打便越心惊,顾醒风虽面上不显,心中却起了波澜。 除去练气,这路南枝满打满算习武也才近半年,便练到了这个地步,想自己自小便被人说是独具天赋,是练武的奇才,却也未如她这般。 因路南枝的性子,顾醒风对她多有不喜,最是看不惯她那副贪生怕死,阿谀奉承的嘴脸,如今看来,她也并非一无是处。 想到此处,顾醒风的招式渐渐凌厉起来,只片刻便占了上风。 这边两个徒弟打得热闹,阮自道却满脸笑意的摸着胡子,心道,这路南枝却是有我当年的风范,不错,不错!越看越是满意,便不由得出言指点路南枝。 虽得了阮自道出言相助,但路南枝的实力有限,又苦熬了几招后,终是支撑不住,当即收了富贵儿,飞身后退,抱拳说道, “醒风师兄功夫精湛,南枝实在是佩服!” 顾醒风看着路南枝,发觉这人面上又有了些变化,竟是耐看了许多,又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两厢一比较,竟不能相信是同一人,心中竟觉出几分趣味儿,但仍淡淡道, “过奖了。” 路南枝倒是有些惊诧,这人却是头一次对自己这般说话,难得没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这念头刚一起,她便心中呸了一声,想来自己是被他虐待惯了,竟生出这般可笑的想法。 见两个徒弟停下手来,阮自道这才说到了正题, “明日我将带你们一同出门,去看望我的一位老友。” 阮自道轻叹了口气, “一晃都过了这许多年了。。。。。。” 这倒着实出乎路南枝的预料,便问道, “师傅,您竟还有朋友?” 这话像一把竹竿捅了蜂窝子,阮自道当即瞪着眼吹着胡子说道, “你师父我当然有朋友了,还不止一个呢!怎么,我还用跟你交代?” 路南枝立马恭维道, “师傅这等人物,想来朋友定非凡人,南枝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豪杰才得与师傅结交。” 这话说得阮自道受用非常,便道, “到了自然知晓,你二人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便跟我出山。” 路南枝顾醒风一一应了,便各自回去。 阮自道看着他二人的背影,不由得出了神。 他这两个徒弟,一个心思缜密冷言冷语,另一个天赋无人能及,偏偏却生了张甜嘴,惯会溜须拍马,当真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这顾醒风家世背景非同一般,待到几年后离了逍遥门,若是门中有事,也定会是门中的一大助力。 那路南枝天赋异于常人,却是下任掌门的最佳人选,想到此处,阮自道却又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只是这人性子也异于常人,接触的时间越长,阮自道越发察觉到这一点。 说这人谄媚奸猾,却又心中有善,全不作恶,说她洒脱随性,却又胆小惜命,阮自道自小便看不起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没想到却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他叹了口气,感慨命运无常。 不觉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人,正待叫出声来,那人便转瞬不见了,这才惊觉自己又是看花了眼,顿时便觉身心俱疲,再不愿多想,只返身回了茅屋。 次日一早,阮自道便带着两个徒弟出了逍遥门,下了山来,三人也未骑马坐车,只背了包袱步行。 这趟出行却是随了路南枝的心意,自然一路心情极好,又能时不时的跟师傅闲聊两句,当真是快意非常。 顾醒风一向话少,只阮自道问了,他才答上一两句,与路南枝却是一句没有,路南枝也习惯了他这态度,只把他当做个透明人便是。 三人行了一个上午都有些饥肠辘辘,便寻了个小客栈进去吃饭,刚一进门,便惹来不少目光,却是都盯着顾醒风看,自是被他这副仙人般的容貌所惊艳。 一般女子看了几眼后便羞于再看,便是有大胆的,也只是偷看过来,却有几个不怕死的男子面露猥琐,竟起了歹意。 顾醒风冷冷的看过去,只一眼便将他们吓得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许是吃惯了清淡,阮自道也只要了几盘素菜,三人正吃着,邻桌闲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张兄,这几日怎这么多武林人士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