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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1 / 3)

若说直线距离,此地距离支殷山不算十分远。

可这一带崇山峻岭,不可能当真不计后果翻过一重重山岭。

官道引人注目,走的就都是民间百姓踏出来的小路,有时平坦有时崎岖,他们千小心万小心的情况下,最终安然与山那头的北军错身而过。

如此一来,没了顾及,日夜兼程,全力向前,尽可能与北军拉开最大的距离。

很快,便到了之前计划三条路线的岔路处。

正北到官道,穿过去就入了支殷山脉,最近,也最危险。南宫姣怀疑那边有守军守株待兔。

东北绕道海边,那头有之前所建的暗庄,若被追到,可立刻乘船往海上暂避锋芒,算得上稳妥。

只是路途最为遥远,再加上诸多不确定的因素,要到支殷山,不知需要多久,而局势不等人。

而西北,则是燕昀。

司空瑜沉默多日,此时跪坐在她身前,手指抚过自己亲手画的路线图。

轻声:“娘子,去燕昀吧,自燕昀往东,这条路直通支殷,不远。”

有人时,他还是像唤寻常女子般,道一声娘子。

司空瑜指的这条路,除了天机谷中人,无人知晓。

他还是拿谷中所获知的消息,满足了自己的私心。

南宫姣依旧沉凝不语。

她在等。

等前方探路的消息传回来,等后方北军的行踪。

随着北军离他们越来越远,南宫姣心中的不安渐渐加重。

一日两日北军发现不了尚有的说,可今日已是第五日了,几乎是明摆着告诉她,有个陷阱就在前头,所以他们不急,甚至有耐心迷惑她。

整支队伍难得歇了下来,连天昼夜的赶路,几乎让人的身体处在了崩溃边缘,不少人草草几口干粮就直接倒地,呼呼大睡。

“你也去休息吧,我再等等。”南宫姣对司空瑜说。

司空瑜摇摇头,“我陪着你。”

南宫姣也累得有些麻木了,听见这话,懒得开口,就随他去了。

而有人在身侧,与无人在身侧也确实有些许不同,不同于刘叔平常的侍奉,是一种更有支撑的感觉。

南宫姣将目光从眼前路线路图移开,移到了司空瑜脸上。

他面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是被那股由内而外的镇定从容掩盖。

他似乎总是这样,失态是极少数,大多看到他时,总似看到一座丰碑,有种千年不变的气节。

给人种很稳定、安宁的感觉。

在这样飘摇的旅途中,更显可贵。

他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可她却看到,他的耳根脸颊渐渐浮出红晕。

不知怎样的心思,南宫姣突然开口:“你说想陪着我,图什么呢?”

耳朵里听到自己说的话,不由微怔。

她怎么,就问出口了呢?

她本不在意的,她本想着,尽早还了他的相救之恩,就此别过。

司空瑜也愣了,眸中闪出点点光亮,希望的火苗欲燃不燃。

他更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可又怕,这只是她的随口一问。

分明,火场那日她信了几分他给的解释,如今再问,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似那在水中捞月亮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也依旧义无反顾打湿自己。

嘴角扯动,浓浓的酸楚兀地涌上心头。

莫非,她看透,想断得更干净些,要连他的念想也一并斩断。

司空瑜垂眸,羽睫下的阴影沉积出揽不住的悲伤,“娘子想听我说什么呢?”

唇都细细颤着。

笼统的拒绝还不够,还要将他整颗心都挖出来,再轻飘飘弃了,要他安回去吗。

南宫姣的目光锁着他,似坚固不朽的锁链织成了网。

她向来落子无悔,既然出口,便随心而为。

“想听实话。”一字一字,都承载着份量落在地上,也压在司空瑜身上。

他将唇咬得泛了白。

心空空荡荡,眼眸酸涩无比,却无血也无泪。

兀地一笑,仿佛皮囊脱离了血肉,生出几分自毁般破釜沉舟的勇气。

没有来日方长,那便就这样,将一切都掏出,轰轰烈烈画上起点也画上终止。

抬眸,一瞬拨肉见骨的裸露感让灵魂深处泛出战栗,他紧紧攥着拳压抑。

“好,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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