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架势,竟有些像三堂会审。 那应该不是边关告急,如果是,舅父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一直等他到了上首坐下,舅父都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抿直了唇,面色沉了沉。 转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不知舅父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镇国大将军沉声道:“带上来。” 皇帝盯着镇国大将军的侧脸,刚毅果决,英明神武。 他自小崇拜的舅父,至今仍是他在世上最敬佩最向往之人,现在,说话连正眼都不曾看他一眼。 以前也是如此吗? 他一时竟想不起来。 他将目光移到了阶下,定是发生了大事,让舅父连礼节都顾不上了。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 真的是如此吗?之前几次,并无什么大事,舅父表现与现在也没多大不同啊。 下一刻,这样的念头被理智不由分说按了下去。 那可是舅父,怎么能这样想。 阶下一个脏兮兮的,裹着破旧宫服的人被粗暴拖了进来,两道混着泥土的雪痕自槛外一直往里,在一尘不染的金砖之上割裂出真实的破碎。 就像满身伤痕,被侍卫松开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皇帝低头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 “此人乃先帝嫔妃姬氏,不知陛下可否记得。” 镇国大将军此时侧脸看向皇帝,言语姿态有种欲驯服的高高在上。 让皇帝有些许愣神。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