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敲门声音太小叫不醒他,乔淇岸一手撑门,用对侧肩膀撞上去。 沉闷的咚一声巨响。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蓄力往前冲,手下实木的支点突然消失,一时收不住力,扎扎实实摔进江续昼怀里。 混合薄荷爆珠的清淡烟草味瞬间充斥整个鼻腔。 江续昼垂着脑袋看她,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是,我这世间少有的英俊。你用眼睛看就行了,大可不必这样——” “投怀送抱。” 乔淇岸下意识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充满希冀地环上他的腰,抬头看向他:“投怀送抱的话有效果吗?” “本来有。” “现在呢?” 他欠揍的尾音懒懒散散:“现在撞得很疼啊小姐。”江续昼嘴角抽搐,勾着抹憋不住的笑,语调倒是装得委屈:“你妈没告诉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 “我没妈告诉我,对不起了呢。”她扶着墙站直,突然多了几分理直气壮,“你去干什么,我也要去。” “我穿成这样的话,” 他低头看看脚上的运动鞋,手在速干衣上抹了把:“应该要是去犁地吧。” 乔淇岸故技重施,拽住他的衣摆:“一起去。以后你去干什么我都要跟着你。” “跟呗。” 江续昼满不在乎,甚至配合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抓着一起穿过小区花园。 一起踏上健身房台阶。 一起刷卡。 乔淇岸被店员拦下。 因为没穿运动鞋。 江续昼半扎马尾的背影透着轻傲,嗤笑了声,朝身后挥挥手,松松垮垮单肩挎着背包向健身房深处走。 背影消失前,乔淇岸听到他轻飘飘扔下两个字。 “傻样。” 她进不去健身房,也不敢冒险离开他家小区。现在江续昼有了防备,肯定不会再轻易给她开门。 棠元临江,虽然算得上四季温暖湿润,冬天在冷风里站久了还是有些冷。 乔淇岸蹲在健身房门口不敢走远,埋着头缩成一团挡风。 等到天光暗得彻底看不出云霞的颜色,灌木丛中的路灯亮起来,江续昼还没出来。 她双手十指交叉捏了捏冷到发僵的手指,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猫猫头。 一笔划出去。 树枝碰到运动鞋鞋头,黑白配色有些似曾相识。 抬眼。 球鞋主人正歪着头,凝神观察地上的线条:“可以啊,学会画大扑棱蛾子了。” 乔淇岸翻了个白眼,偷偷蹭掉地上歪歪扭扭的线,站起来,顺势扑进江续昼怀里。 江续昼配合地撑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贴在耳廓:“这招没用。”说完力道就卸开。 乔淇岸胡乱伸手去扶他,他反而退开一步,生怕和她沾上关系。 腿蹲得太久已经毫无知觉,彻底失去支撑就软绵绵跪倒。尖锐的石子刺破皮肤嵌入血肉她才发觉疼,但是肺里已经像浸满冷汗,想叫都发不出声音。 周围似乎有人噗嗤笑起来。 喷泉启动。 水柱欢快地冲刷彩灯,忽明忽暗的彩色光线照映几个孩子身边,他们围着光亮欢笑奔跑。乔淇岸手掌贴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血液才逐渐回流大脑。 眼泪摔在地面上,冲淡了血迹。 “浅浅,浅浅。” 她被裹进宽大的毛毯里,身子一轻。 声音很远,好像是江续昼。 这个星球上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叫她浅浅。 她本来的小名叫汤汤,是妈妈取的,出自《诗经》“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但是江续昼从小就喜欢跟人不一样,换着花样乱叫,反抗几次无果以后就放弃随便他了。 所以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了。 “浅浅。” 一双大手捏着她的下巴,顶着糖块推进她嘴里,酸涩的梅子味在味蕾炸开。 乔淇岸回过神。 “吃糖就不哭了?”江续昼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动作很轻地卷起裤管,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伤口。 “没老就站不住,还以为你耍赖不成,要给我一滑铲。” 乔淇岸默默擦掉眼泪,把硬糖放在齿间用力咬碎。 甜味此刻才从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