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透。男人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 柳莺等人全都看傻了。 男人见识到青檀的功夫,吓得连忙拱手求饶,“求娘子饶我们一次,我们并未谋害人命,只因家贫如洗,年都过不去,这才一时糊涂起了邪念。” 青檀双手抱臂,“穷人怎么可能买得起马,穿的起绸缎。” “是,是我们抢的。” “还真是坦诚。看来也不是第一次抢了。”青檀上前两步,慢悠悠道:“你看,我明明能杀了你们,却饶了你们的命,你还不谢谢我。” 男人头上冷汗直流,磕磕巴巴道:“谢,谢姑娘。” 青檀美目一瞪,“空口白牙的说谢?” 男人急忙把包袱递给她,“这是我们抢的东西,都孝敬给姑娘。” “这还差不多。”青檀毫不客气的收了包袱,对胖五和阿荣道:“走吧。” 看呆了的胖五和阿荣连忙去赶车。 莲波悄然松了口气,还好是一场虚惊,她袖子里的东西没用上。 柳莺把荷包拿回来递给她,扶着她上了马车。 青檀把包袱递过来,“姐姐的夫君是捕头,或许能找到被抢的失主。这包袱麻烦姐姐带走。” 莲波初时以为青檀是要自己拿走,没想到她竟然交给自己,不禁暗暗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莺赞道:“姑娘真是好身手,难怪敢一个人出门在外。” 青檀笑了笑,“我是个镖师。” 柳莺惊讶道:“女镖师可太少见了。” “我走南闯北,见惯了这种劫匪。若是新手,还有可能悔改,走上正途。像这种老手,不知道干了多少票,抢过多少人,早已习惯不劳而获,即便送到衙门关了一年半载,出来还是会重操旧业,不会改邪归正。你们可能觉得我下手太狠,我伤了他们,是让这两人以后少做点恶。” 青檀解释一番是不想莲波对她生出反感,没想到莲波听罢竟点头赞许道:“妹妹做的对。对恶人仁慈便是对好人无情,我喜欢嫉恶如仇的人。” 青檀笑了,“姐姐真是我知音。” 莲波:“妹妹在幽城可有住处?若无住处,我可替妹妹安排一个住处。” “有住处。师父在幽城新开了一家镖行,叫我过来帮忙。” “那就好。”莲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些古籍我还得费时间找一找。今日太晚了,我先送姑娘回住处,明日姑娘再来书坊找我。溪客书坊在新月街上,姑娘一问便知。” “好。劳烦姐姐把我放在桂花巷。” 江进酒在桂花巷租了一处宅子,原是一位员外的别院,里面原封不动,只在大门外挂了“风云镖行”的牌匾。 青檀走到大门前,在兽首上扣了三下。 江进酒的心腹阿松打开大门,对青檀微一颔首,“主人在兰言堂等候。” 青檀知道阿松话少,也未与他寒暄,径直跟他身后走进庭院。 这座宅子颇有江南风韵,处处透出精致秀巧,穿过第二进的月亮门,水榭旁边的兰言堂里飘出淡淡的檀香。 阿松停步,自行离去。 青檀没急着进去,立在廊下,低头看着脚下的方砖,心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这一年在朔州所做的事,莫名生出一股挫败感。那件事没有一丝眉目,依照江进酒的脾性,绝对不会责怪她,可他越是如此,越是让她心里不痛快。 她微微的吐了口气,缓步走进兰言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十分静美的悠然画面。 屋里飘着熟悉的沉水香,东墙上挂着一副青绿山水长卷。南窗下江进酒正在煮茶,身边卧了一只白猫,青烟袅袅,暗香浮动。 一晃十二年,江进酒已从一名普通风喉成为三省风喉之首,岁月对他还真是眷顾,容貌没什么变化,腰比初见时还要直,剑比年轻时还快,钱也越挣越多。 青檀上前行礼问安。 江进酒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方才问:“这一路顺利么?” 青檀答:“有伏己刀,怎么会不顺呢。” 对她来说,有刀在手,即便有什么不顺也会让它变顺。 江进酒不禁失笑,这句话或许有点狂,不过却正和他心意。青檀对外人有八百个心眼子都无妨,在他跟前,最好是至纯至真,直来直去。 “北方水硬,我特意让阿松去龙吟寺给你打的山泉,来尝尝这难得一见的雪顶凤凰,京城的贵人们也是千金难求。” 江进酒把建盏推到她跟前,一股浓郁的兰香沁入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