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她振住,她颤抖间从内袋里拿出一张纸,扔在地上,“瞧瞧,这就是你要的证据,奸夫就是你的表哥!你因为材儿宠爱月颜冷落你,便芳心寂寞,做出红杏出墙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 张慧把掉落在地上的纸捡起来,一看,那字的确是很像她写的,但还是有区别,那根本就不是她写的。 “这不是我写的,这是栽赃!我愿鉴定笔迹!” “你还嫌材儿丢的脸还不够大!你偷汉子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作为县令,如何立足?” “所以呢?就凭这张纸,你要定我的罪?”张慧冷冷地问。梁老太太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坐了下来,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张慧这下明白了,这老夫人明显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定她的罪了,她嫁进梁家这么多年,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她出身商贾,配不上作为进士的梁栋材,可梁栋材也是因为张慧带进来的嫁妆,才得以打点为官,如今她娘家落难,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她走...... 这一家小人! “老夫人......姐姐说得对。”此时林月颜已经停止哭泣,但依然泪痕满脸,显得楚楚可怜。“单凭一张纸,的确是难以入罪。” “月儿,你太善良了。”梁老夫人搭着林月颜的手,感叹道。 而张慧也很难相信,林月颜竟然会帮她说话。 “老夫人,妾身记得,姐姐的表哥,似乎与姐姐自小感情深厚,对一双外甥也是亲厚有加,我记得,姐姐生礼儿那会子,张家表哥可着急了......” 林月颜此话之狠毒,寻常人都可以想得到。可偏偏梁栋材贵为县令,一听到这话,反而愣了。 “你的意思是,礼儿非我亲儿?” 梁老夫人即使很想把张慧这商贾贱户之女赶出梁家,可她并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孙子也搭上去,林月颜这话可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免压低声音警告:“月儿,此话慎重!” 林月颜嫣然一笑,对两老夫人与梁栋材低身一福:“夫君,老夫人,不知可曾听说过滴血验亲?” 张慧此时恨极,她对林月颜大骂:“我自问没有任何一处对不起你的,你为何要害我,你即便是要害我,就冲着我来就好了,稚子何辜,你这个蛇蝎毒妇!” “姐姐,此话可就冤枉妹妹了,只要一验,清白之身自可明了,我也是为了三少爷着想。” “我呸!”张慧恨不得撕烂林月颜的嘴,“如果礼儿长大后,知道这一出,那他与老爷的父子情分,就已经被伤了!” 张慧用目光恳求自己的夫君,可此时林月颜对梁栋材说道:“夫君不必担忧,倘若礼儿是一个好孩子,他必定会理解您今日的做法,而非心生怨怼。当然,这也是妾身的一个小小的提议,老爷要不要查明,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梁栋材低头沉默片刻,对身边的人说:“去请三少爷。” 张慧狠狠地对梁栋材说:“很好!今日你这般羞辱我们母子,请你此刻记住,我们夫妻情断,礼儿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梁栋材叹了口气,对张慧说:“你稍安勿躁,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当今光王幼时也曾与先帝滴血,并无损父子情分,皇家尚且如此,我等只是效仿皇家的做法,旁人自有公断。” 梁老夫人此时也被说服了,她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理!你就别再说了,除非你自己做贼心虚!” “你胡说!我才没有!”张慧大喊。 “没有就好!”梁老夫人慢慢地坐了下来,语气很是轻蔑,“一验何妨。” 不一会,就有一丫鬟抱着仍在睡梦中的梁礼盼出现了,梁礼盼两岁,此时小厮拿着碗与小刀在梁礼盼的小拇指上轻轻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滴到碗中,梁礼盼从睡梦中惊醒,痛哭起来。 张慧连忙去结过梁礼盼小小的身子,轻声哄了起来,她的心此时也在滴血,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今晚的屈辱,她永世不会忘记。 接着,小厮拿着已经盛有梁礼盼鲜血的碗,走到梁栋材跟前,“老爷,请饶恕奴才大胆。” 梁栋材点了点头,伸出拇指,小厮立刻划了一刀,接过鲜血,放到家祠中梁家众祖先之灵位前的小方桌上。 此时,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围着那小方桌。 张慧不管他们玩什么把戏,她只是专心地哄着大哭的梁礼盼。 可突然,暴怒的梁栋材就在张慧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张慧被煽地摔倒在地,幸好她护着梁礼盼,才没有将孩子摔到地上。 “贱妇!这个厚颜无耻的贱妇!我要把你跟这孽障一起拉去浸猪笼!” 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