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面出现的镜子里有苍茫大地, 一望无际的草原。 兰容若”却时常发呆。 塞外风光无限,镜子里的“纳 曹寅都直接面话他, 他也大方承认自己就是在思念妻子和家人, 这又是什么得人的事情。 同在御前差, 纳兰容若和曹寅的关系很不错。 人都为康熙做了少笼络人的事情。 毕竟, 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康熙面前的红人。曹寅和康熙是奶兄弟, 纳兰容若的父亲是纳兰明珠, 家里与爱新觉罗家也是有千丝万缕的系。 外祖父更是努尔哈赤之子。 所以, 这个人在文坛更像是代表康熙的形象。 曹寅乐在其中。 纳兰容若却鲜少表露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热衷,也曾断了渌水亭的往来系和聚会。 镜子外,纳兰容若看镜子里的一幕幕, 也知道,那一就要来了。 远在京城的卢氏难产,在生下长子后撒手人寰。 纳兰容若只是在镜子里看, 手中的茶碗都断与茶盖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他最后狼狈的茶放下,眼神几次想要移开,却又移开。 看镜子里的那个自己,纳兰容若突然好似没了力气。 熟悉的苦楚卷土重来,并且来势汹汹。 “往后,再也无人知我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靠在椅子上,他没有半点要哭的样子, 只那双眼睛像是干涸的湖泊, 布满沧桑裂痕。 与卢氏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还有半个纳兰容若。 他的父母只会希望他撑起纳兰家的门楣, 一如儿时展现出极的赋那般,让纳兰家犹如灼灼曜日, 永落下。 他身边的友人待他诚挚,他也一样。 可友人要么为了仕途奔波,要么为了生计离开京城。 “我曾以为,她知我,懂我。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青丝到白发,一生一世一双人。” 纳兰容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直视镜子。 镜子里的那个纳兰容若也红眼抬起头,手中的家仿佛有千斤重。 与卢氏在一起的这三年,好似纳兰容若的大梦一场。 如今,梦醒了。 这世上也没有人懂他,知晓他内心的悲苦,只看满身光鲜,投来羡慕的目光。 “活在梦里的人最幸福。而我往后半生,都是幸的。” 纳兰容若凄然一,知道自己这样很是矫情。 旁人期盼已为之奋斗的,他弃之如敝履。 那些普通人拥有的,却是他触可及的幸福。 姜烟看面前的镜子渐渐浮现出一道道裂痕,像是那颗在尘世中被打磨翻滚了许多年的心。 往后,他依然是那个相府家的大公子,是旁人眼中的御前红人。 渌水亭里依然有开完的文会,来往的文人断,各自都带有心思。 纳兰容若依然至真至纯的度过每一日。 结交各路文人。 他的《饮水词》一出,很快便在文坛激起的水花。 也是在这一刻,周围的镜子轰然碎裂。 幻境中一阵旋地转,姜烟和纳兰容若竟然回到了他的房。 这房,有过卢氏摆的棋盘,看过的。 哪怕过去这许多年,也仿佛有卢氏的气息。 只是,纳兰容若在卢氏死后,又在父亲的安排下娶了继妻,也曾有过别的女人。 白日的喧嚣里,他是茫茫尘世中的一个人,有妻有子,逍遥无边。 夜深人静,枯坐在房时,他又会自觉的想起那个与他无话,只一声叹息就知道他所想,只一个垂眸,就知道他所念的卢氏。 仅如,随纳兰明珠的权势愈发浩大,作为御前侍卫的纳兰容若又怎么知道自家处境的危险? 父亲,他劝了。 皇上那里,他更想触犯威。 像是走入了死胡同,进退得。 房里,纳兰容若摘下灯笼,取出里面的蜡烛。 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到火苗上方。 “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