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介怀吗?
侍者不知江砚会做如何想,但他认为江砚应该知晓此事。
江砚听完,并无多大情绪,只道他知了,最后又说一句:“往后此类事无需告知。”
侍从颔首应下,在内心不禁感慨,大公子果真胸襟宽广,常人所不能及也。
*
姚芙绵不清楚江砚是在忙什么,连着好几日都见不到他面。江馥来找她,道是江府来了贵客,是大夫人的妹妹,带了一些玉团糕来,问姚芙绵要不要一道去。
“姨母做的糕点美味至极,去晚了可就没了。”
大夫人的妹妹做的一手好糕点,上回她来江馥去晚半个时辰就没吃到,为此惦念许久。
她想让姚芙绵也尝尝看。
姚芙绵问道:“表哥可会在?”
江馥半是无言半是没好气道:“姨母来之前已提前告知过,堂兄自是要在。”
姚芙绵这才跟着江馥往正堂去。路上,江馥提醒:“待会你可收敛些,不可太明目张胆。”
江馥说的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姚芙绵挽着她手笑道:“馥娘放心,我就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江馥脸色这才好看些。
到了正堂,江砚果然在,几日不见,姚芙绵只觉他好似更加清隽,面若冠玉,风度卓越,在一众江氏杰出子弟中亦最引人注目。
江馥说了几句也不见姚芙绵应答,侧首一看才发现她目光几乎黏在江砚身上,连她说话也没听见。
“芙娘,注意些。”江馥手肘轻捅了捅姚芙绵,姚芙绵才回神落座。
大夫人的妹妹夫家姓王,是琅琊一带有名的大族,她也被尊称为王夫人。
大夫人与王夫人叙谈,姚芙绵既在,便也介绍了姚芙绵几句。
“姚渊之女?竟已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如此貌美,想求娶的郎君怕不是都能把门槛踏烂。”
大夫人笑望姚芙绵。
江馥则听得有几分不自在,去看姚芙绵,担心她难过,然姚芙绵面色平静,只轻笑以一声“过誉”为回应。
谈话间隙,王夫人将她带的玉团糕拿出,招呼几位小辈。
一碟玉团糕被单独放到江砚面前。
王夫人对江砚道:“怀云,姨母知你素日有什么东西都会先让着弟妹,几次来带的糕点你都没吃到。这回做的是新花样,姨母特地给你留了些出来,你尽可尝尝。”
江砚温和笑道:“多谢姨母好意。”
大夫人与王夫人继续闲谈,为糕点而来的几位郎君与女郎便开始品尝,细嚼慢咽,慢慢品味。
姚芙绵不重口腹之欲,来此目的就是为了见江砚一眼,眼下江馥将心放在糕点上,其余人也不往这边看来,她便又将目光放到江砚身上。
她看着江砚捻起一块玉团糕送入口中,咬了一口之后眉头皱起,转瞬即逝,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咀嚼起来。
若非江砚发现她的窥视,目光微沉,姚芙绵几乎都要认为自己方才看见的江砚的异样是错觉。
姚芙绵立即对江砚露出个笑,无声喊了句:表哥。
江砚无视,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你怎的不吃?”江馥见姚芙绵面前那块玉团糕还好好的,她的已经吃完了,“若是不想,可……”
“我吃的。”姚芙绵笑着,拿起咬了一口。
软糯甜香,又带着酒味的醇香。
江砚方才皱眉,是因为太甜了吗?
后来趁二位夫人交谈停歇,江砚起身道:“怀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耽误不得,望母亲、姨母恕罪。”
这段时日江砚很忙,大夫人自然清楚,让他先去处理。
江砚拿起剩下的糕点离开。
“怀云总是如此,有时被圣上召进宫商议要事,第二日才回来。”
王夫人则不无感叹,江砚兰芝玉树,越忙即表明越被重视,以他的才干,事务繁身才是正常。
江砚离开不久,姚芙绵有些坐不住,恰好王珺来找江馥,姚芙绵便跟着江馥离开。
一与江馥分开,姚芙绵立刻去追江砚,赶在江砚进入皓月居的前一刻喊住他。
“表哥,等等我。”
江砚身形一顿,姚芙绵料想他是不想理会,喘了两声又立刻追上去。
“表哥,我……”
姚芙绵的声音在看清江砚泛红的脸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