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水平,她如今使用的针刺金针……咳,肯定要比现代粗,那痛感势必会强烈那么一点点。
嗯,一点点。
只是稚唯耐心讲了一堆,御史大夫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是女官负责治疗吗?”
稚唯微愣,反应过来后,诚实地道:“这个我做不了主。”
她名义上是尚食医官,只说随侍秦始皇,倒是没有明确表明她的诊疗对象有没有限制,平时偶尔给身边的人顺手治一下病,秦始皇也从没说过什么。
只要别妨碍给他服务就行。
可御史大夫不比她身边的宫人,或是早就已经相熟的蒙恬等人。
九卿之上,三公之一,还拥有考核、监察和弹劾百官的职权,这种权利有时甚至可以超过丞相。
除非稚唯嫌自己生活太过平淡,想给自己找麻烦,否则绝不可能私底下跟冯劫接触。
而且现在还不是在宫里。
在咸阳宫里,她和朝臣们到底是有距离,不会过于接近。
可如今是在出巡队伍里,她与跟随秦始皇而来的重臣官吏们,隔得再怎么远,也是有限制的。
到时候一些有的没的的人找上来,她上哪里去躲?
稚唯自认为说的挺清楚的了,听在聪明人的耳朵里,她的话估计连婉拒都称不上,可以说是“直接拒绝”。
然而御史大夫只是意味深长笑了笑,补充道:“夏女官只说你自己愿不愿意就好。”
稚唯:“……?”
她真的,好讨厌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
“这事我说了不算。”稚唯索性摆烂,直言道,“陛下如果命我负责冯御史的治疗,那我就负责。”
听不到小女子的半点倾向,冯劫面不改色,微笑道:“好吧,那就不为难女官了。”
稚唯暗自松了口气。
不想御史大夫话锋一转,又状似好奇般问道:“听闻夏女官前段时间,一直在和长公子讨论有关于赦免刑徒的事?”
稚唯:“……”
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也不知道亲手将她写的那一堆“直接赦免”的手稿交给秦始皇阅览的李廷尉,现在有没有识破公子扶苏“欲要开窗,先掀屋顶”的计谋。
都好多天过去了,八成是已经识破了吧?
稚唯有意避开廷尉与长公子之间的风波,先是借着给秦始皇调理身体、非常忙碌的理由,又借着连日阴雨,要治疗队伍中感染
风寒者,以及防疫的由头,刻意没去打听深究后续,也没再去参加长公子的“任务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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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李斯看来,她必定是长公子的同谋无疑。
稚唯虽不惧怕李斯找事,但觉得头疼是半点少不了。
当然,眼下的问题是,为什么御史大夫冯劫要提起这事儿?
难不成冯劫想要帮她对付李斯后续可能的敌意?
可稚唯觉得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吧?
稚唯心思急转,表面上谨慎回答道:“臣只是医官,不通律法,也就是在学室里学过最基础的。但长公子自觉作为师长,看到弟子疏于记诵律法的内容,觉得阿唯太过懈怠,故而要臣借着抄写律法的机会,重新复习一遍过往的课业罢了。”
冯劫微微颔首,不置可否,也不说信或是不信,顺着稚唯的话笑道:“老夫主管四方文书,也算熟知法度律令,虽比不过李廷尉精通,但若女官有何疑问,尽可来问老夫,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稚唯冷汗都要流下来了,镇定回道:“御史大夫说笑了,您和李廷尉都是值得下臣和晚辈学习的榜样。若有疑问,臣定然不会放过请教冯御史的机会,到时候冯御史可不要觉得阿唯麻烦。”
冯劫捋着胡子乐呵呵道:“不会不会。”
稚唯保持着微笑,心道,御史大夫不会真跟廷尉有什么过节吧?
没听说啊。
该不会跟冯劫本次想要弹劾的人有关吧?
对方跟李斯还有关系?
话说,能让御史大夫都不好明说的弹劾对象,到底是谁啊?
难道是哪位公子不成?
终于被挑起好奇心的稚唯下意识垂眸,避免探究的眼神暴露在老狐狸面前。
垂落的目光无意中看到坠在冯劫腰间的印绶。
稚唯顺势转开话题,主动掌握对话的主动权,假装闲谈道:“说起来,更换官印一事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绶就是贵族、官员佩带玉饰时系玉的彩色丝带,又称为组,秦汉官员用它来系官印,好佩带在身上,二者合称为印绶。
御史大夫银印青绶;丞相和太尉要高一等,是金印紫绶。
秦朝原先没有纸,官印常用于印在竹简或者密封竹筒的泥封上,所以体积并不大,同佩玉等物坠于官员腰间,远远看去不是特别明显,也没有人会有能耐,隔着距离就能看清官印上面印的字。
可绶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