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岁。他们嘴里的叶家小郎,是我冒的名。谁让你们叶家是方圆十里的大户,太出名了,我随口借用了叶家的名。“
叶扶琉惊叹不已。好家伙,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啊!
叶十郎是个极护短的人,立刻便信了。幺娘一个七岁的小女娃,如何能想出对着山下“迎风三丈”的馊主意?如果是个顽皮的小郎君想出来的馊主意,倒不奇怪。
七八岁年纪狗都嫌嘛。
叶十郎的神色缓和下来,扔下木棒,改牵住叶扶琉的手,皱眉摸了下湿淋淋的头发。
“不是你做的事,你心虚往水里跳什么,一身衣裳都湿了。赶紧回家换去。”
叶扶琉被师父牵着手回家,半途悄悄回头,冲水潭边的小郎君挥了挥手。
“明天再找你玩儿。”
魏桓冲她微微地笑,也挥了挥手。
周围山景逐渐朦胧。
他醒了。
醒来时天光还没亮。
身侧的人呼吸轻浅均匀,睡得正沉。雪白的手臂不知何时又从被窝里挣脱,老实不客气地搭在他胸腹上,两人又睡得挤挤挨挨的。
魏桓伸手搂住挨偎着他呼呼大睡的小娘子。
抬手不轻不重捏了下柔软的脸颊。
瞥眼窗外尚未亮的天色,他掀开被褥,露出一截新雪似的肌肤。
叶扶琉迷迷糊糊地抬手就是一巴掌,被握在温热的手掌里,吻了吻。
“我刚做了个奇异的梦境。”魏桓低声道。
“嗯?”
“梦到和你青梅竹马,我们在山间奔跑,摘花,摘菌子,你要抓鱼给我吃,我们躲过了你家长辈的追打……”
叶扶琉半梦半醒,嗓音带着浓厚睡意,“听起来是个好梦……”
“是个好梦。”魏桓低头亲吻面前微微张开的甜美唇瓣,雪臂向上勾住他的脖颈,两人在黑暗中交换濡湿的吻。
床里又开始扑腾,掀动帷帐,翻倒床下的两只空杯。空杯咕噜噜再度滚去床底。
这次无人理会。
天光大亮。
门外脚步几次来去,眼看五更过去,到了辰时末,一阵敲门声忍无可忍地响起。
“幺娘,妹夫。”叶家二郎在门外喊话,“师父等你们整个时辰了。莫忘了起身敬茶啊。”
房门打开,两位新人并肩出来。
叶扶琉掩不住连天的呵欠。魏桓人瞧着还好,但明显整夜也没怎么睡。
叶家二郎看在眼里,咳了声,委婉提点,“虽说新婚燕尔,咳,还是节制些好。”
叶扶琉和魏桓都没吭声,并肩走出去两步,互看一眼——
叶扶琉忍笑忍得脸颊都红了。
“昨晚也有人劝我说要节制。”她无辜地眨了下眼,悄声问,”我都睡沉了,又是谁后半夜把我亲醒,做了最后一回?”
魏桓握着她的手走出几步,从头到尾回想了一番跟“节制”压根搭不上边的漫长的新婚夜。
心平气和说,“新婚花烛夜不可辜负。”
《番外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