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石头罢了。” “青色的石头?” 怎么不行,她看林子里的石头很容易长满青苔啊。 桑榆支支吾吾,态度可疑。 “你走开,我看看。” 不能走,她总不能指着果子上的牙印说是狗咬的吧? 一步,两步。 林克见她迟迟不动,举枪向她缓缓靠近。四周的队员也警惕支援。 桑榆见他走来,只得猛地转身蹲地 ——她想抓起果子丢远一些,自己趁机逃走。 到底是缺乏经验,在她转身的一刻,林克立即做出反应: 他向她猛地一扑,手上还稳稳地端着枪。 桑榆顺利攥紧果子,可背上的重量让她心里狠狠下坠。 她只能护着果子在胸口不拿给人看见。 可这只是一时的拖延,她早晚死在这。 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一下一下快速而残忍地重击身体,她整个人胆战到恍惚。 如果它真的是石头就好了—— 桑榆在内心妄想, 可脖子已经被后面的人勒住,将她整个人往上抬。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因为知道,另外几个人严阵以待,等待射击。 如果—— 激流的血液在此刻停滞,世间只能听见她蓬勃的心跳。 桑榆眼前一阵白光,她的手在发烫,烫得炽热。紧接着贯穿神经的刺痛,脑袋像是反复被重锤猛击,疼得肝胆俱裂。 恍惚间似有所感,低头望去: 手中明明攥出汁水的青果,赫然变成了长满青苔的小石头。 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荒谬了。 桑榆彻底疼晕过去。 * 昏暗的灯光散发幽黄的光晕,在房顶忽闪忽明。 临时安居地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娇小年轻的少女。她头发粘腻,面上蒙着脏污,嘴角下垂,似乎是个不开心的梦。 她昏迷着,一旁的仪器滴滴作响在时刻检测她的污染值。 一门之外的人面容严肃: “迟少将,事情就是这样。报告完毕。” 被他称为迟少将的人风尘仆仆,灰色的风衣披在身上,皮质束腰裹着他有力的腰身,他插兜矗立。 面容英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那石头呢?我看看?” 林克连忙掏出那个青石头: “已经反复检测过了,污染度低于20%,是个普通的石头。” 迟少将左手接过,在手里端详,眸底散发出幽蓝的金属光泽。 须臾,他挑眉:还真是块石头,有意思了。 他把小石头在手里抛着把玩。面上不显情绪,不知在思索什么。 “您说,她有没有可能是您猜测的…” 林克还没说完,被上司竖立右手背对打断。 “嘘。” “她醒了。” 长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 桑榆醒来后有点恍惚。 她躺在类似医院病房的地方,洁白的被褥轻飘飘盖在她身上。 房间没有窗户稍显闭塞,有一种压抑的沉甸甸的氛围。 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穿回去了。 来不及多想,房间就被推门而入。两人进来,前者身子挺拔像锋利的名刃,后面跟着的赫然是昏前对自己发动袭击的林克队长。 不认识的男性看上去有些自来熟,他拉过看护椅散漫的坐下: “醒了?” 男人的腿很长,坐上椅子还能展开一大截,紧身作战裤勾勒出他紧实的腿部肌肉线条。 坐上去威风凛凛,气场强大。问她的语气随意至极,甚至还带着点笑。 “嗯。” 似乎是比林克更高级的领导,这次一定要好好回答。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迟堇渊,是第九城区的驻城官。” 驻城官相当于每个城市的管理者,平时自给自足,服从中央城调备。 第九区靠近荒野,在远古时代可能被称为边境。 近日第三次污染侵袭将至,对人员流动,污染测量都严苛到了新的高度。 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