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那么早回来的!” 在楚系外戚眼中,是他们捧着嬴政登上了王位。 嬴政理应给予他们重赏,甚至听信于他们,否则如何对得起他们的付出! 但事实并非如此,嬴政也并不如此认为。 若楚系外戚势弱,即便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 但在这一场大战之后,楚系外戚存留的力量却已是大秦最强的势力。 有矛盾、有不满、有实力,楚系外戚不可能忍下心中愤怒,必然会与嬴政产生矛盾! 嬴成蟜笑道:“因为大兄心中记挂着祖母啊。” “还请祖母想开点,朝中事便由朝中决。” “王兄即将加冠,这些费心的事交给王兄去处理便是。” “祖母若是在华阳宫住的不舒坦了,便来孙儿的长安君府。” “孙儿陪您一起去钓钓鱼、赏赏花,不理他们那些纷纷扰扰。” 华阳太后淡声道:“他们会来寻孤的。” “这份清净,孤躲不来。” 嬴成蟜祭出大招:“祖母,孙儿可还未诞下子嗣呢。” “祖母难道就不想见见曾孙?” 华阳太后的眸光有了明显的闪烁。 孩子,是根植于华阳太后心底的软肋! 嬴成蟜乘胜追击:“祖母不愿见骨肉相残,孙儿们也不愿。” “谁若斗败了,便将他们发配去渭水河,陪着祖母钓鱼!” 华阳太后终于露出笑容:“政斗岂是那般儿戏?” 嬴成蟜双手一摊:“都是亲戚,何必痛下杀手?” 这是华阳太后一系于嫪毐一系最大的区别。 都是亲戚,莫说朝争,便是国战时都会尽可能留手。 华阳太后轻吁了口气:“如此,孤便放心了。” 嬴成蟜当即拔剑斩断白绫,嘿嘿笑道:“祖母,那这白绫孙儿可就带走了。” “呦,还是上好的面料呢!” 华阳太后失笑:“你个惫懒货,说是来探望孤,走却不落空!” 祖孙二人说笑了好一会儿,待华阳太后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嬴成蟜才终于告退。 猛然推开殿门,嬴成蟜目光看向大殿侧边。 “长安君在看什么?”芈宸见状淡声发问。 嬴成蟜笑了笑:“看看有没有藏于门后的三百刀斧手。” 芈宸失笑:“长安君多虑了!” “战事已毕,王上已回咸阳宫,宫中除宦官、卫兵外怎还会有人敢动刀兵?” 嬴成蟜点了点头:“连番大战,本君着实是扛不住了。” “现下精神亢奋,神经却有些恍惚,本君着实是需要早些回去安寝。” “祖母心情好了一些,却还需舅公多多照拂。” 芈宸颔首:“理应如此。” 拱手拜别,目送嬴成蟜远去后,寝殿两侧的立柱后走出了数十道身影。 “他还真来了?”熊侠瞪着一只眼,颇有些震惊。 芈宸淡声道:“见我等皆未死,王上今夜恐难眠。” “王上与王太后无法就此事进行交流,还好有长安君可以从中斡旋。” 熊侠发问:“结果如何?” 芈宸摇了摇头:“本君不知。” 话落,芈宸推开了寝殿大门。 看着站在寝殿之外的众人,华阳太后沉声开口:“孤知道,你等都渴望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权利,为此甚至可能会威逼王上。” “但孤丑话说在前面。” “那是孤的孙儿!” “勿许动兵戈!勿许动摇根基!勿许损大秦利益!” “一切斗争必须于可控范围之内!” 华阳太后声音转厉:“谁若胆敢逾矩,孤亲斩之!” 熊侠等一众臣属轰然拱手:“唯!” 华阳太后略略颔首:“孤乏了,自去吧。” 殿门再次关闭,华阳太后目光幽幽的看向那根被嬴成蟜斩断的白绫:“活了一辈子,竟是蟜儿最懂孤!” 华阳太后真的很想把自己挂在那白绫上! 肩上的责任让华阳太后不能亲自将白绫挂于颈下。 但若嬴成蟜真的愿意帮她一把,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挣扎。 …… 咸阳宫寝殿。 见得嬴成蟜回来,嬴政将嬴成蟜没喝完的那坛酒扔给了他,笑而发问:“被祖母训斥了?” 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