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力。饥荒成疾,必然会导致很多流民。” 王银蛾喃喃自语一番,掉头去看窗外,“梁月庭,你猜流民会往哪里投奔?” “若是无意外,自然往天子脚下依靠。” 不一会儿,学堂的钟声敲响,梁月庭低语几句后匆匆离开。 王银蛾把剩下的书卷整理齐整后,百无聊奈,便出门与书童告辞。 书童小厮询问:“王姑娘去何处?” 答道:“有书落于家中,正赶着用。” 等书童放行离开,她施施然走出学堂大门,待走远后倏然回头,笑了笑,眼里精光闪烁。 王银蛾并不着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闹市,一些小吃摊子周围围满了人。闻见一阵清苦的艾草香味,王银蛾双眼一亮,挤进人堆里抢买下一袋热气腾腾艾蒿年糕。 她边吃边往求学堂走,心想着怎样贿赂小书童让他不要到文嫂那里揭她的短,打小报告说她在学堂浑水摸鱼。 又想到梁月庭来这里许久,也没有尝过卷烟城特有的艾蒿年糕,打算分他一部分。 “砰砰!” “我回来了。” 院门开了,书童瞠目咂舌地看着她怀中一堆小吃的:“王助班,你你竟然!” “嘘——”那双猫儿似的眼珠子逡巡看了一圈,王银蛾把一小袋年糕塞进书童怀里,就要踮着脚尖溜进去。 书童不乐意,要把年糕袋还给她,嘴里直嚷嚷:“走,去见文夫人!” “唉,你怎样这么不听劝!”听他这样说,王银蛾当即眼珠子一转,嗔怪道,“你以为找文嫂就能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至少让你罚抄百来遍!”书童只觉自己被人骗了,面色忿忿不平。 一听到罚抄,王银蛾立刻偃旗息鼓,双眼可怜兮兮地看向他:“阿卿啊,罚抄可是要我的老命!救人胜于七级浮屠——” 书童阿卿气笑:“王银蛾姐姐,这话你说过十五六遍了。每次被我抓到,就会用这种方法开脱。” 王银蛾暗地呸一声,你还被同样的话术骗了十五六次呢!但面上却佯装可怜,道:“阿卿,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我记得,还在七八岁时,你曾和文夫人说过,人在学堂里是为了读圣贤书,明真理,而非打发时间消磨度日?”阿卿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把眼前这块朽木疙瘩给捶开窍,他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可惜模样,王银蛾岂会看不出来,可她偏不如他意。 这世间有人会成栋梁,有人空有栋梁之才却只能成柴火,而王银蛾早把自己当一块朽木来看,她就是一块朽木,那也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朽木! 阿卿是好意,可是谁知道她做一块朽木就不快乐呢?被那样的眼神盯着看,王银蛾有些不大自在,只把那袋艾蒿年糕又重新塞给阿卿。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人是会变的,这世上的快乐不是非此即彼。” 她说了这一句,竟然连可能的罚抄也不怕了,直接踏脚要走。 阿卿在后面问:“你过着昏昏噩噩的日子,快乐吗?” “不快乐。可我有的选择吗?”王银蛾突然回头,凝视他,阿卿心中一颤,像是某一瞬间被拽到万年的深渊里。 可怜的阿卿压根想不通她的话,正蹲在门后的台阶上,一边恶狠狠地嚼着艾蒿年糕,一边在脑子里回想他刚进书院时遇见的那个人。人真能一夕之间变成另一个人吗? 在书房里等啊等,王银蛾害怕艾蒿年糕凉了会不好吃,又会吃坏肚子,于是把它放在碟子里用一个小手炉温着。 风从窗口灌进来,王银蛾起身走向窗户,趴在上头。外面的景色很好,蓝湛湛的天空映衬着屋外的碧绿的垂柳。 她轻叹了声,万种情绪被压抑地宣泄出来,消融在风里。 又一声钟响。 王银蛾把还冒着热气的艾蒿年糕端出来,出门去找梁月庭。可是找遍了求学堂也没见个人影,她心里蓦然一阵慌张,随即涌起一股被欺骗的怒意。 “梁夫子呢?”她拦住一个小学童,温声询问。 学童随手指了指天边,满眼崇拜:“梁夫子飞到天上去了。就在上课的时候。” “那、他有说去哪儿吗?” 小学生皱眉摇头:“未曾。” 难不成梁月庭突然接到密信逃跑了?不,不,他不至于急得连声招呼都不打。 可是人性这种东西谁又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弄得清楚。 何况她与梁月庭相识不到一年,而他又未曾向她透露真实身份,但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在他身上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