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不知,这无垢池下竟藏着浮屠七梦。 浮屠七梦均出自于浮屠塔,传闻浮屠塔是鸿蒙世界的圣物,共有七层,分别对应着贪、嗔、痴、念、欲以及生与死,常言道贪嗔痴为邪欲之源,生与死皆为一线之间,宇宙分阴阳,万物有乾坤。 而这浮屠七梦,看似是梦,实则又自有定数。 只是迄今无人勘破过梦中乾坤,自然也无人知晓这七梦何意! 若不是这次机缘,柴道煌恐怕也不会撞入这浮屠七梦中。 梦中出现的一幕幕都仿若隔世,饿殍遍野命如草芥昏天黑地,生灵涂炭的世界一片狼藉,他在这一片片狼藉中寻着光亮,寻着他爱的南吕。 从浮屠梦中醒来,他已满目苍夷,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弱水所伤,面目全非。靠在无垢池旁神识消散,命悬一线,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将梦中的片段拾掇起来拼接完整,这浮屠七梦有着示警之意,若梦中所现是天命所趋,那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想叫婢子带自己去见日神初阳,却发现自己喉咙已被弱水所毁,这弱水能洗垢荡净,一经弱水浸泡,便会身形尽损,再严重点还会损害五识,幸亏柴道煌只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说不出一句话来,视觉与听觉都无虞。 没办法出声就喊不来人,要想能成功见到初阳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毁了这无垢池。 说干就干刻不容缓,在无垢池被毁得差不多时,初阳果然就出现了,依旧是那张沉稳的脸,脸上依旧挂着深浅的笑,这笑让人从心底觉得凉意嗖嗖,“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柴道煌,似乎早已料到柴道煌会作何种选择。 而此时的柴道煌满脸都是伤,眼神死死的盯着初阳,似乎是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初阳没有开口,反而避开了柴道煌的视线,再次将装了净灵水的小瓶子丢给柴道煌,“这个小瓶子不要弄丢了,将来用得上,另外在无妄树下我藏了两千零四坛酒,你若得空,可以将这些酒一并捎给她!” 初阳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南吕,柴道煌微微震惊,随后只是淡淡一笑,这一刻他只想带着南吕逃离神界,从此再也不踏入神界。他将初阳扔过来的小瓶子紧紧的攥在手中,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反观初阳却什么都没有多说,而是背手离开,轻扬的发丝,清冷的气质,跟南吕是那么的相像,只是这道背影让人看着那么的落寞,不像南吕是那般洒脱。 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洒脱的日子了。想到这,柴道煌神色暗淡了很多。 如今的他容貌已毁,为了不吓到旁人,他便用术法隐去了原本的样貌,变成了另外一人。 摘星楼处天罚自降,每一道天雷都不偏不倚正砸向南吕,而如今的南吕早已没了昔日的神采,那素白的衣裙早就被鲜血染上一层殷红,她不像之前那些受罚的邪神奋力反抗,她只是静静的打坐,任凭一道道天雷砸着,不喊疼,也不躲避,哪怕自己的神识在慢慢消散,仅仅只靠着意念支撑着。 看着这样的南吕,柴道煌心疼到了极点,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南吕,又怎么舍得让曾经高高在上的南吕经受此劫。 他看着受罚的南吕,很想跟她说几句话,哪怕只是问问她的近况,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急得他只能在阵法外发出急切地呜呜嘤嘤之声。 南吕在这关了多日,除了文昌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人来看过她,甚至连柴道煌都没来看过她,她还以为柴道煌会是第一个人来看她的人,会跟她说说话,或者告诉她那本无字卷宗的秘密。 那本被烧毁的卷宗,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来了一个如此面生的神,不过眼前的这个神除了长得白白净净的有几分姿色外,并无特别之处,见来人不是柴道煌,南吕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你是哪个殿的神?本君怎么从没见过你?”南吕问。 柴道煌发不出声,只好指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无法说话。 南吕难得笑了笑,“原来是位哑神,看着还挺可怜的。可惜本君现在身困囹圄,不然能给你瞧瞧!” 也许是关久了,这时候的南吕不似平时那般难以接近,反而更像是受了委屈找不到人诉说的小女孩,更让人心生怜惜,可柴道煌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想告诉她,他一直在她身边,不会离开她。 可是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她,她却听不到。 “你能帮本君一个忙吗?”南吕问,虽然这个神如此陌生,但她选择相信他,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眼神让她选择相信。 柴道煌发不出声音只好点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