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上清月府无比尊贵的太阴神君,一夜之间竟被削去神职,囚于摘星楼,神界一片哗然,众神皆是疑惑,可纵然疑惑却也没人敢站出来指摘什么,更不会有人来为南吕求情。 在众神眼中这姐妹之争也不足为奇,如今初阳早已是阴阳同体,想除掉自己的妹妹,倒也能理解,毕竟一山难容二虎,而这两虎之斗必有一伤的道理谁都懂。不管是谁为六界之主,都无关紧要,只要她们自身的利益没有损害,自己的神途不会生出变故。 柴道煌是第三日才知道此事,从南吕用真身之灵救了他之后,仍有些体虚,东无医官又差人送了些进补的汤药,喝下后沉沉睡了三日。 第三日一醒来他就去了上清月府打算亲自答谢南吕的救命之恩,谁知刚到上清神邸就听到神婢神侍们就南吕与初阳相争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些神侍神婢因南吕公允无私也曾受过罚,此时南吕遭难,这些人难免不会落井下石。 柴道煌见不得众神如此,便出手惩治了几个小神婢泄愤,又去了一趟昭华殿。 而初阳也躺了整整三日,这三日她没见任何人,院中的婢女也不敢贸然惊扰,当日的一幕幕昭华殿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众人心中各有所想,有人觉得南吕是自食恶果,而有人则认为初阳视如邪魔附体,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亲妹妹,如此一来简直丧心病狂。 心中各有所想倒也正常,只是在这昭华殿做事,如今今非昔比,大家更为惜命,也自然更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落得如南吕那般下场。 当见到柴道煌进来时,众人都不敢进去通报,直将柴道煌赶出去,谁知这柴道煌压根就没打算回去,不仅赶不走,反而激怒了他,让他在院子里大喊大闹。 就在众神婢以为就要完蛋时,只见殿内传来一声,“让他进来吧!”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柴道煌一进门就亮出了他的法器——十方笛,这十方笛虽然杀伤力不强,但却能操控人的意识,使其听从自己调配,这在神界而言算是不入流的东西,他也很少拿出来。 “南吕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何要这般对她,你可知她一向视苍生如命,你这样做置它于何地!她究竟是哪里惹你不快,你要将她关在摘星楼!你可知那摘星楼......” “那又如何!”初阳擦着银丝屠弩。 眼神里的冷让柴道煌不由生畏,他虽没见过初阳几次,但也听闻过初阳的一些功勋,这样的一位神君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染血腥,又怎么会对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动手? 初阳笑了笑,她收好屠弩,盯着柴道煌看了许久,“你喜欢她?可你既喜欢她又为何答应母皇那样的要求?你根本就不爱她,只是喜欢她而已吧,或者你也只是想利用她罢了!” 像是被戳中心里的秘密一般,柴道煌恼羞成怒,“我喜不喜欢她,跟你无关,反倒是你,竟然能下手杀害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妹妹,着实让我震惊!这神界可不仅仅就摘星楼一间囚牢,你却偏偏将她关在摘星楼,这无疑就是当众羞辱她吧!” 别人不知这摘星楼存在的意义,但是初阳跟柴道煌是知道的,这摘星楼是南吕的心血,在她还是个几百岁的小神君时,就经常去南箕山寻一些天地间极为坚硬之物,以此来盖一座楼阁,此楼在上清神邸的最南边,楼宇极高,几乎与月亮持平,她盖这座楼时是想用来瞭望上清神邸之外的地方,比如父帝居住的太阳神宫以及母皇居住的长月宫,还有就是初阳居住的昭华殿,她想知道她们在做些什么,想多了解她们,亲近她们。 小小的她就坐在摘星楼上盼望着期待着,却很少有人来看望她,后来这摘星楼她就很少去了。 “不关在摘星楼,难道关在我的慕云阁吗?”初阳反问道,眼神依旧是那般淡漠,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温暖如春。 这话初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再仔细想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只是眼下来不及细想,柴道煌便吹起了十方笛,试图以笛音为媒介,让初阳赦免南吕。 “你那破笛子对我没什么用,本神再次警告你,别试图救出南吕,除非本神身陨,不然南吕神生都会在摘星楼里度过,连父帝都不会救她,你又何苦白费力气!” 其实初阳说的没错,柴道煌本就是一介星君,前身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初阳她们这种从出生就是别人的顶峰,正所谓赢在起跑线上,不论别人怎么追赶都赶不上,即使已修成大道也难与真神一教高下,无非就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道理柴道煌不是不明白,可他总想为南吕做些什么,不然他难以心安,哪怕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你要真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帮我取了她的神骨,将她扔到下界,从此不得踏入神界之门!”初阳神色淡然,这与之前的初阳判若两人,没人知道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