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春节就要来临了。 在小年的那天,断断续续的小雪从灰蓝的天空飘落,晃晃悠悠地落在温热的手心,化为一颗水珠。 “这雪太小了,还没落地就化了,没意思。”苏芽也学着袁晓雯,将手伸出屋檐外。寒风吹得她刚从毛绒手套里抽出来的手冰凉,寒冷让她很快失去了兴趣,悻悻然将手又收了回去。 “芽芽,你是北方人吗?南方很少下雪的,我还是小时候见过大雪,来崇城四年,这还是见到的第一场雪呢。”又一朵洁白剔透的六角冰晶如同昙花般在手中一现,又融化在袁晓雯指尖。 崇城位于华国中部偏南,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多雨高温,一年中很少能看到雪,有时候甚至几年都见不着。 而袁晓雯的家乡与崇城同在菡省,气候一致,印象中除了八九岁见过膝盖深的大雪,随着年龄增长,最近七八年冬季都没再见过下雪。 “那可不,我家那边早则腊月开始,晚也会在年前附近下几场大雪,从小冬天都是和附近小伙伴打雪仗长大的。”苏芽挺稀奇稀奇下雪的人,双眸亮晶晶地盯着带着惊奇眼光看雪的袁晓雯。 见袁晓雯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羡慕之色,苏芽豪爽地承诺。“下次找个时间,我带你,加上队长和周乾他们一起去我家乡耍一耍。” “好呀。”袁晓雯笑靥如花。 苏芽开始眉飞色舞地和袁晓雯说起家乡下雪的盛况,说到兴奋处直接拿出手机,恨不得现在就订票飞回去。 春运岂是玩笑的,别说是飞机高铁火车票买不到,便是长途汽车也是满客的。 走进屋,寒风被隔绝在门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将脚伸进温暖的取暖器上,再将一块薄薄的棉被盖在腹部,温热瞬间包裹住了全身,袁晓雯和苏芽都舒服地眯起眼。 过不了几天就过年了,大家都清闲下来。倒不是说鬼物也挑时间来害人,只不过人都是肉体凡胎,也需要在该停歇下来的时候停下来调整状态。 随着过年临近,他们不止暂时没有再接任务,连兼职都停了,完全躺平等过节,除了张黎。 “队长还没搞定吗?”回来都十几二十多天了,每天除了吃饭,要在客厅里见张黎一面可不容易。 “沈桥到现在也没找到,他这段时间都在写报告呢。”袁晓雯心疼张黎,可惜她帮不上忙。 “什么报告?”苏芽侧身摸过放在沙发侧边的零食袋。 “事故报告啊。你不知道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抓鬼还要写报告的,难怪他每次执行任务后都常呆在二楼。”袁晓雯推开苏芽递过来的辣条,她吃不了辣的。 “我还真不清楚。以前也没见过,是因为沈桥的失踪?”将辣条塞入口中,那甜麻的味道立即俘获了苏芽的味蕾,她一连吃了好几根。 “可能吧。从上次回来后就看他经常在电脑前打字,电话也多了。”袁晓雯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带着幽怨。 也对,她才刚和张黎成为男女朋友,不得已要执行任务另说,好不容易闲下来也不能常呆在一起,特别失落。 “没事,队长不陪你我陪你。”苏芽的头在袁晓雯肩上蹭了蹭,把后者逗笑了。 “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和周乾都是直呼对方的姓名,我来了也是称名字,怎么张黎就只叫队长呢?”袁晓雯对这个早就好奇了。 “这个啊,我说了你可别再在队长面前提啊。”苏芽神秘地瞧了四周,确定只有她两在客厅里的时候,才压低声音鬼祟地道。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直接喊队长张大哥,他每次都要过几秒才会回应。” “可能是他没听清。”关于张黎的事,袁晓雯都听得很认真,她提出一个可能性。 “不可能,离他很近也这样。我都怀疑过那不是他的本名。” “改名字有可能,但连姓都改了概率很小。”袁晓雯觉得苏芽想多了。 来了谈性,辣条也不吃了,苏芽将包装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抽纸擦擦手,坐正开口道。“都说只是怀疑过,我也知道不会是那样。当时和队长还不熟,我也没好意思直接问,而是找上了周乾。” 这就有意思了,袁晓雯想,还会有苏芽不熟的人,要知道她来的第一天就拉着她同床共枕了,说她们是多年好友她自己都信。 “他和我说,以前队长另有一个小队,后来执行某个十分危险的任务,除了他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他本人也是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调整了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但从那以后他似乎不太习惯别人喊他张大哥之类的,我猜可能是之前队友是这么称呼他的。” 几乎将半个身子都靠在苏芽身上,袁晓雯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