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骆秋犹惊魂未定,听他责备的语气,茫然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啊!”话说半截,忽然想到那日非昨给了她两百两银票后似乎说了那么一嘴,见他脸色不善,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他当时就随口那么一说,那…那我肯定也是随耳那么一听…” “枉你平日里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整出花样来,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不灵光了?破庙劫持,为首的人跑了,定会四处寻你,以免日后被你认出来,你还敢大摇大摆地进城?”闻居远听她狡辩便能想到当日她定是光顾着抱着那两百两银票高兴了,估计连非昨说了什么都没仔细听。 说到这个骆秋瞬间就又不心虚了,直起腰板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当时也没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那群人就是普通的盗匪为了打劫金银财宝,而且你那天还当犯人似的审问我,本来我就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回去之后觉得十分委屈,不愿意再想。那谁能料到会有今日这么一出,说来说去,还不是…” 怪你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可又及时刹住,她怎么越说越有点儿‘恃宠而骄’的感觉?忽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他刚刚在梁府冒出的‘房中人’,是她的错觉,还是他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怪我?”闻居远也察觉到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肆,难道他救她还救的有错了? 骆秋连忙把脑子里‘恃宠而骄’的四个字甩出去,人家刚把她从虎狼窝里救出来,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不识好歹,何况唐玉露还在梁府,于是她立刻作恭敬状,眼睛却一刻也不老实,滴溜乱转,“没有,我哪敢…还得多谢你救我呢…” 不知为何,闻居远觉得她表面上装得恭敬,内心里也不定又算计他什么,他揉了揉额角,无奈道:“说吧,你又在想什么?” 嗯?这么有耐心?刚刚被她甩出去的四个字好像兜了一圈又飘了回来。 莫不是他脑子真有问题了?还是被‘房中人’这三个字中了蛊? 她怀疑现在他对她是不是有求必应?她要不要试试? “那尊金蝉子…” “小命差点儿没了,你居然还在想银子!”他瞪大了眼睛,眼神又像要杀人了。 唉…看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刚刚发过誓,她说到做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想说那尊金蝉子送你了!就当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的谢礼!” 一番话说得义薄云天,内心其实在滴血,果然真送出去和想想而已不能相提并论。 闻居远才想吐血,她倒是算盘打得精,那金蝉子本来就在他手中,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献法。 不过他懒得和她计较,也没想过真的私吞她的金蝉子。 “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有,有!我还想问你,为何今日不让我直接戳穿那狗屁同知的真面目?他和你们抓到的那个人明显就是一伙的。” “嗯,我知道。”闻居远不慌不忙,未做解释,仍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知道!”要是连命都差点儿没了,连这都没看出来,那她也白活了,“可为什么呢?你…你不是有那么多侍卫,抓他还不容易?” “你道他是谁?” “他不就是个五品官,我瞧你一定比他官大!” “你说的对也不对,我其实并无官位。可这天下若是论谁的官大,谁就可以肆意妄为,那还有没有王法?” “我瞧着本来也没有王法…他们要我的命时,可不像讲王法的,何况一个朝廷命官,一个劫匪,他们能勾结到一起,还不能说明吗?”虽说这话好像有点儿大逆不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她还因此差点儿丢了小命。 “他们不讲王法自然会有让他们伏法的时候,但现在空口无凭,梁敬轩毕竟是圣上亲授的朔州同知,不能随便抓人。” “可我不就是人证?我可以作证,那个人当着我的面和梁敬轩特别熟,他们一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