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曲淮礼勾着嘴角,就这么让惬意的时间慢慢流动。 这三个月是他与她待得最久的时光了,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 马车一路无阻,驶过集市便是往城中最繁华的地段行去。 最后停在一间修筑繁华的客栈后门。 “公子,小姐,到了。” 蒋离被轻轻拍醒,她半睁着眼以适应当空的烈日,入目是曲淮礼温和的脸。 他见蒋离醒来,才轻声道:“先回客栈休息,嗯?” 诱哄意味十足,像是饱含祸心的花狐狸。 但蒋离此刻尚半梦半醒,方才的梦魇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抬着混乱的脑袋,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乖巧挣了起来。 曲淮礼低低笑了声,依旧是率先下了马车,伸手把睡迷糊的姑娘扶了下来。 后面曲淮礼说了什么蒋离一概没有听清,白日梦魇的威力太大,以至她现在尚且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再次陷入软绵的被褥之中,腰间的酸麻得到了缓解,让她再次陷入梦魇之中。 轻流看着自家主子把蒋小姐扶回了房中,同卫茵窃窃私语:“主子干嘛在蒋小姐茶杯里下药?” 还下的昏睡药。 卫茵瞪了他一眼,往后一步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冷声道:“你去问。” 轻流:我去问?是嫌自己活得久了还是怎么地? “卫茵,你留下照看她。”曲淮礼将人放回房中之后便抬步走了出来,“轻流,跟着我。” 话落,卫茵想起上次她没话找话的尴尬境地,头一回主动开口同曲淮礼说话: “主子,让轻流也留下吧。” 说着,看见曲淮礼挑眉之后又接着道:“他嘴比较碎,能给小姐消遣。” 话都到这了,轻流就是为了尊严而拒绝都显得不太礼貌了。 他幽幽地看着自家主子喊了另外的暗卫离开,继而扭头控诉:“闷葫芦里面憋着的都是毒药。” 真是可恶的女人! 卫茵看他吃瘪表示很开心,甚至那张近乎面瘫的脸都染了笑意,嘴角上扬了星点的弧度。 曲淮礼带着玉明出门,也未搭乘马车,换上普通不过的服饰踏入一间人来人往的繁华酒楼。 玉明是整个暗卫队伍中年纪最小的少年,如今不过十五,身形相对消瘦一些,一张稚气白净的脸乍一看倒像是某家公子的随身书童。 他不爱说话,但为人也没有卫茵一般清冷,相反,他会比较内敛一些。 对内的大家对他多有照顾,轻流也更偏爱他一些,就是经常被卫茵欺负之后喜欢过来同他倒苦水。 久而久之,小小少年玉明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大人的东西。 但此时是要见三皇子殿下,不知为何主子要挑自己陪同。 他也想留在客栈陪着大家,这类心眼与试探过多的场合实在不适合他。 “待会你不用进门。”曲淮礼直视前方,头也未回便对玉明道。 玉明稍愣,差点以为自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口:“若是……” 主子虽为三皇子做了不少事情,但他们根本就不相为谋。 三皇子为拉拢,主子却是实打实为了游山玩水。 就是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开始好好管起了大理寺的工作,愿意给那边的人好生放几日假了。 大理寺之权面上是在陛下手里,但只有暗卫们知道,这整个机构皆是先皇留给自家主子的后盾。 以限制朝中混乱势力,作为他在京城唯一的,又是最大的眼线。 曲淮礼知晓玉明的担忧,他对玉明的耐心显然要比轻流更多一些: “我尚且对他还算有用,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相反,我有事需要你去执行。” 客栈内。 这间客栈是曲淮礼早年买下的据点,明面上是说旁的客栈又挤又小,睡得不踏实,实际上是为了连同大理寺,将信息从京城透过秦时传递出去。 所以这客栈虽修得繁华奢靡,却无一人暂住,安静非常。 蒋离在梦魇中挣扎了好一会,最后猛地睁开眼醒来。 她扶着尚且混沌的脑袋,喉咙干涩地道不出话来,扫了一圈房内的布置,缓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进入了秦时。 怎得睡得这般死? 起身缓步行至桌前坐下,蒋离将茶壶轻轻颠了颠,察觉到里面没有备茶。 听见里面的动静,卫茵靠在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