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怕只见到一个人影,她也不会这样怕。 入耳却是啼哭。 草丛里那一阵幼儿的哭声引来了路过此处的酒客注意,他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循着声音过来,一眼看到了本门才有的门派服装,及已多年未出现莫问顶级武器青玉流,登时一惊,孩子的身边绕着一匹赤红色的幼马,见他没有恶意,才稍微让了些缝隙让他进去,他将衣服一裹,抱起了孩子,杨长月瞪着眼睛,看到他捡起来因为她掉下马时那一磕,对砍后碎裂的阴阳双剑。 他自草丛里捡起了之前挂在杨长月身上的项链,蹙眉念道,“杨……长……月?”他挑了挑眉,看起来有几分诧异,转过脸对着怀中的孩子道,“这是你的名字?” “长歌一曲,浩月当空。好名字,既然如此,你便同老夫我回长歌吧……杨家尹安正缺个女儿么!” 杨长月的哭声一时都停滞了,杨尹安,那不是门主他爹老门主? 她终于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捞起他黑色的头发,看了又看,wwwhat?李白大大??? …… 这一路,自洛道的秋风黄叶,到长歌的秀水蓝天,她真真切切体会了一遍。 李白乘舟于千岛湖过,到了思齐书市之前的青石大道。 这里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李白才踏近了些,守门的弟子们齐齐迎上来一拜,“先生,您回来了……” 心中诧异他怀中的孩子,却相当有分寸的没有问出。 书市还是那般热闹,耳边传来声声叫卖,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杨长月微微仰头,看到面前高高的拱门,青瓦白墙,碧水蓝天。 他从书市乘船到微山书院之前,杨长月看着那木门上写着清雅隽秀的三个大字,长歌门。 杨长月就这样被风雅又武力爆表的李白大大捡回了长歌门,其实路过扬州时李白曾想过将她送到公孙幽姐妹门下,后来看到她身边断了琴身的青玉流与本门服饰,还是决定先回长歌一趟。 杨尹安夫妇见得她,喜欢的紧,于是杨长月的归宿被拍板了。长歌门新增了一位弟子,不过两岁,恐怕是长歌门有史以来最小的一位入门者。 时如逝水。 她平时鲜少同人交谈,唯有杨尹安一家或者李白才能让她开口,日子久了,门里众多好事弟子都知道门主膝下除了个疯子般的大爷杨青月,又多了个呆子杨长月。 每每此时,杨逸飞会出来护她,“三妹,若下次他们还欺负你,你先揍他们一顿,回头爹娘问起来,二哥给你担着!” 杨长月听完,就拍着比她大七岁的自家门主的肩膀,十分悲悯的道,“好二哥!你放心,这次我必不会让康渣渣好过……” 康渣渣?这是何人? 杨逸飞总是被她莫名其妙的话说的糊涂,却还是抱着琴特别老持深重的对她道,“嗯。三妹有此番心意便是。” 李白救她回来的时候,霸红尘一路相随,丝毫不肯落下一步,直到它还没配好马具的蹄子都磨出了血,它跟随杨长月来到长歌。李白动容于它的执着,将它一并安置在御射场去了,杨长月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门主夫妇总是会唤来杨逸飞,叫他带长月去跟马培养培养感情。 这匹霸红尘已认定杨长月为主了,在她面前总是格外的乖顺。怎么说呢,御射场里再好的驯马师都被年纪不大的马踢过,但杨长月现下就那么小小一团,霸红尘一见她,却能相当自觉的趴下来。 有时候杨长月想,若她当时没有为了这帅的非同一般的马那么激动的点了回营地,会不会就不会穿了,但它这么乖巧,长月也不好跟一匹马较劲了。 四岁的杨长月长成了一个白白嫩嫩的软萌包子,她逃不开的依然是学习,甚至比之前世千万人过独木桥的高考更累。 除了练习长歌心法,每日清晨要在书院阁楼听骆子维先生讲课,晌午去鸿鹄院看书习字,下午在挽音阁辩音学曲,夜晚在漱心堂边练武场练武。此外,每隔三日去万书楼,每隔五日去一趟御射场,虽然她年纪小还未到练习骑射之术的时候,但依然要提前在马官处学习识别名马。 杨长月第一次听到她如今的娘亲,老门主的夫人对她念了这么一长串长歌弟子必备功课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都懵逼了。 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惨烈的事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杨长月当年的阅读杂文都95,应付起功课游刃有余。 至于当初的莫问相知心法,这具身体毕竟双修过一次,如今再练起来,竟然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杨尹安夫妇还道长月同长歌门有缘…… 大约她这个身体之前曾经挂了李白大大门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