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少年因惊惧而吓得惨白的脸,裴苏没有丝毫心软,照削不误。狠狠地几个耳光下去,打得黑衣少年头昏脑涨,眼冒金星,整个脑袋肿的有原来的两倍大,直到他晕了过去,裴苏才停手,一幅不够尽兴的样子。 “轮到你们了。” 裴苏走到另外两人面前,正准备动手,其中一个见状直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裴苏通常是吃软不吃硬,遇到这种情况,他倒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转头询问似的望向白褚易。 白褚易垂眼看向身边低头沉默了许久的拓跋渊,看见他紧紧攥着的双拳,问道:“小渊,你怎么看?”虽然他们要惩戒几个小孩不费吹灰之力,但他还是将决定权交给拓跋渊。 “我......”拓跋渊张了张嘴,话还是没说出口。 从刚才起,拓跋渊脑海里冒出的两个念头就在不断打架,一会儿看到他们被收拾痛快地想要挥拳叫好,一会儿又看到那样的惨状心有不忍。 他看得出来,虽然神明大人和这位裴叔叔两人并未言明身份,但根据他们得体的谈吐和不俗的实力,绝对是那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但那又如何呢?面对四个氏族,料想是再大的势力也很难对抗,他不能那么自私,让两位帮助自己的人因此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想到这,他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早一点阻止事情的恶化。 拓跋渊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依次向白褚易和裴苏行礼恳求道:“神明大人,裴叔叔,这次便放过他们吧,他们不过也只是受裘晋和宋楚潇的教唆罢了。” 白褚易闻言点点头,解开了那几人身上的禁制。 禁制一解,两人原先僵直的身体瞬间如烂泥一般瘫软了下来,脸上挂着一幅茫然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虎擦去眼角的泪水,和王文对视了一眼,两人鼓起勇气跌跌撞撞的地爬到拓跋渊面前,向拓跋渊道歉。 “今日的事情的确是我们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论他们是因强势而低头,还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醒悟,这些对拓跋渊来说都不重要。经历得多了,他便明白,唯有自身的强大才能让自己不受欺凌,才能有更多选择的机会。而当下,他没得选。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拓跋渊释然一笑,“作为世家子弟,理应为世人榜样,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以后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若不然,他日我定会亲手加倍奉还。” “他说原谅你们了,还不快滚。”裴苏抬起自己的右手,反复看了又看,漫不经心地说道:“倘若下次再犯,小爷可不会手软。” “不敢了不敢了。”王文头摇的跟筛子似的,抓着秦虎的胳膊,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一下,我还有一事相求。”秦虎突然开口道。 “你小子疯啦!快回去把。”王文难以置信地看向秦虎,连拉带拽地想要拉动他,可秦虎仍是纹丝不动。 “我管不了你,我先回去了!”见此情状,王文只好放弃,拍了拍身上的灰向人群深处走去,没多久就消失了身影。 待王文走后,秦虎忽然扑通跪了下来,向褚易等人抱拳磕头道:“拓跋兄弟,各位大人,秦虎在此求你们放过裘少爷和宋少爷。他们虽然平日里做事专横跋扈,可也曾救过我性命,于情我不能就此弃他们不顾,自己离去。” 说着,秦虎的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自知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已丢人丢到了极致,一时羞愧、害怕之心填满心壑,心想或许随王文离去才是上策。可一想到曾经自己失足落水,被裘晋、宋楚潇所救,留下的心就越发坚定了。他眼看着身穿着月白色华服的身影一步步地走近,心也随之悬了起来,提到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袭来的狂风暴雨。 不料,迎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责打,反是一双温热的大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臂膀,挟着融融暖意,竟有一股力量没入了身体当中,替他驱散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先起来吧。”白褚易扶起秦虎,语气有所舒缓:“秦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正因如此,才会受感情所惑,蒙蔽了内心,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过我相信,时间会让你慢慢想明白,重新做回自己。” “至于他们两个,”白褚易话锋一转,冷冷地看向裘晋和宋楚潇,“我们不会伤他们性命,但这一次定要他们记忆深刻,长长教训。”说着,白褚易并指向前一点,两道流光瞬时飞出,一道落到裘晋肿的鼓鼓囊囊的脸上,化为“谨言”二字,另一道则落到宋楚潇的脸上,化为“慎行”。 “这......”秦虎看得呆了,他简直可以想象到裘宋二人醒来时看到脸上二字发狂的模样。不过,他心中竟然为此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