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前一晚 ,我睡不着翻来覆去,心里燥热,掀了被子,下床,穿鞋,想了想用被子裹住身子,就出门,现在是秋天,秋霜露重,外面风吹来,树影婆娑,声音沙哑,布谷的鸟儿也会偶尔叫几声,山里的空气是清新的,带着树的气息,我吸了吸鼻子,慢慢走着,黑夜里的树群是庞大且逼人的,如果你带点色彩.它们是温婉的,踏实的,是大地的使臣给予我安稳,沙沙的摇曳着,我是认为美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也喜欢在树上睡觉,随着树枝摇曳,在这晃荡中,出神去。 我不自觉走到了老师门口,装一副做贼模样,轻轻开门,关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脚步很轻,呼吸也很轻,到头自然憋住了气,我来到他床前,他背对着我躺着,被子落在了肩膀处,任长发自在。 我猛的跪在地上,趴在床头边 ,也不管疼,就叫“老师”。 老师是不得不听见的,皱着眉头,使手去提被子想蒙住头,不听这猢狲胡搅蛮缠。 我手疾眼快给他扒下来,不退半分力道,他的手还没有松,我俩暗自较劲。 “老师”我放软了声音,把头离他身子近些,他这张床是有些大的。 老师松手叹息“说” 我顿了顿,放空了思绪,自然说道“老师,学生有个疑惑?” “说”,这是声轻音,懒懒散散,该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我的唇有点干,舔了舔,咽了唾沫,半个身子向前,让自己的脑袋理他耳朵近一些,我拿捏着声音,认为它本该是这么轻轻的,超级小声说,“我难受,怎么办” 老师睁开了眼睛,没有神情,耳边传来她的声音,夹着她的气息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头干净无念。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又说“就是,我有欲望,怎么办” 他下意识喉结滚动,“你把头起开”说着,在我退开间一齐时,他转过了身,使手支棱起半个身子,长发随意的也一起落下,在肩颈,在手上,他神情晦暗,我看不清,直觉逼人的气势向着我来了,我自觉低头, 声音显在上方,严肃,清冷“你怎么敢跟我说这个?”他再一次重复,这次声音低了些,是真的疑惑“你怎么敢跟我说这个?” 我没有想,抬起头就看他,眼里是我看不见的坦诚“因为,老师是我见过的人里,有最大平等心的”有一小部分是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告诉我,还有那就是舍不得.我想再跟他多靠近些。 老师侧躺了下来,双手握拳枕着脸,对着我,无奈说“可那也只是最大” 我没有动作.也不敢有动作,被子掉在了地上,我也不敢捡,冷是受得了的,过来好一会,只得听他说“你上来,躺在我身边就好” 我没有迟疑,没有欣喜,是平静的,开始是,当我大大方方的进了他的被窝,里面还留存着方才散了一半的温暖,其余的都是老师身上的气息,我有些躁动,虽然更多的是舒心,但还是躁热走在前头。 这方动作是熟稔的,我不止一次这么做过,在家每每当我无法安睡,我都会如此躲进兄长的被窝,跟他叙家常,说龌龊。 我半个脸都埋在被子里,敌不动,我不动,屋里有月光进来,我是能看见他的脸的,床吊顶的中间有东西镶嵌,是木雕的莲花,一眼就能看清,不分黑白昼夜。 他说话了,“你帮我把被子盖老实” 我抬眼看了,他肩膀处是裸露着的,我使手给他盖实,我像兄长那样给他轻轻压了一圈,莫名的像个家长,眼底有了笑意。 害,我还碰到了他的脸,这怕才是笑意的根源。 他有使手,略有些凉的指腹拂过我额头替我理着凌乱的头发, 你看,我们拥抱着 。相互触碰着 他有张口,没有声音,过了会,他用力将我的头剥离,擦去我的眼泪,我离他远了,即使,小腿能触及他的膝盖。 我调匀了呼吸,闭上眼,让蓄在眼眶的最后一滴泪流出,黑暗中,我抓住他的一只手,枕在我脸下。我想跟他坦白,我想告诉他全部,关于我,我这么想着 也这么做了。 少女的声音想起,如湖面的清风徐徐,没带重量的来了,是很舒服的嗓音,你听不见她的哭腔,她向来很会隐藏。 他认真的在听,一直看着她,是平静的,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他本是如此,此刻,更是如此,被她枕着的手,有过碰到少女柔软肌肤的颤抖,有被泪水湿润的痕迹,掌心泛着温热,是让她踏实的。 “我刚醒过来,是在山上,我是孩童模样,浑身□□,一位砍柴的少年人,发现了我,匀我衣服,赠我吃食,是红红的小山pao,” 她笑了“是野树莓,他们叫这个名字“山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