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繁花见到成橙的第一眼就觉得成橙是个好人。 原因无他,成橙人如其名,声音如甜橙般甜蜜,语气却爽快利落,容貌则让人不自觉感到光线明冽耀眼,她真的太漂亮了。 明艳的美女脸上挂着随和又漂亮的笑,她就像来看一个普通的邻家朋友那样寒暄:“怎么样?头还疼吗?” 岑繁花点点头。 这是事实,她脑袋发胀,痛感有规律地在大脑中跳动,脸色苍白,神色虚弱。 成橙冷哼一声:“人家都这样了,有些人居然还想着让她上茧舱测试数据。” 刘指导没说话,他点出医疗系统的悬浮面板,示意岑繁花把胳膊放到调出来的检查仪器上,仪器闪烁几下,开始记录她的身体数据。 岑繁花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上了茧舱:“我在一个机器人身体里呆了一整天,医院始终都没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成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我们本来是计划投放一批意识进入废都智能仿生工厂内部探测数据的。但没想到其中的003号机被提前运输到了专卖店,你的大脑对意识剥离没有抗性,传输得太快了。加上确认你的地址花了些时间,我们准备回流意识的时候连接不上003了,试了很久才突然把你拉回来。这个,因为定位在计划以外的地方,现在废都医院只能做到有序定点意识运动,无序定点回流意识技术上有些生疏,真的很抱歉给你造成了伤害。” 岑繁花大概懂了,他们准备回流意识的时候正是怪谈运转的时候,难怪联系不上。 “但是我还是有些想问的,”岑繁花尝试着开启话题,“这里是存在‘怪谈’的吗?” 成橙和刘指导的表情严肃起来,他们对看护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房间一角的监控转过方向,紧紧盯住病床上的人。 成橙唤出办公电子屏,申请了废都医院行动部的权限,她开启了远程办公录音。 岑繁花立刻意会,这是要做笔录。她咳嗽一声,快速地把自己白天经历的案件和夜里的怪谈经历说了一遍。 “你是说,闫教授很有可能是死在了怪谈内部?” “对。”岑繁花有九成的把握,“我差点死在怪谈里面,闫教授的伤和我当时的伤几乎相同。只是不知道是谁绑上了他的胳膊和身体。”她咬住嘴唇,如果003没坏的话,应该还能看到闫教授的案件后续,但现在她是没机会接触到了。 刘指导摇摇头:“也许就是他自己绑的。听你描述,他坐的应该是那种人体工学办公椅。我们年纪大的,腰背佝偻,那种椅子就有矫正的噱头,我也买过,其实就是椅子内部延伸束缚带,把人牢牢绑在椅背上。这种椅子价钱不便宜,虽然有些智商税,但毕竟已经买了回来,我们这上了年纪的还是有时会开一下矫正功能。” 岑繁花:……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成橙比较关心怪谈内部信息:“你都差点死在里面了,是怎么猜到怪谈的运作机制的?”她想不通岑繁花的行为逻辑。 “啊,这个简单,只要把我们想象成细胞就可以了。”岑繁花说。 “啊?”成橙不明白。 刘指导倒仿佛是听懂了,他慢悠悠地点点头。 岑繁花解释:“红衣服的我们是红细胞,负责输送有用物质——所以要请顾客更换掉劣质货物。白衣服的警察是白细胞,他们负责防卫清除;穿护士衣服的则是血小板;走廊和楼梯间是血管,顾客住的房间是需要能量的细胞;‘谷穗学院’其实就是骨髓,产出实习红细胞和其他细胞;保安估计是巨噬细胞吧。整个大楼所有房间合在一起可能是人体的某个器官,最大可能是心脏——毕竟都叫心暖暖公司了。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了器官,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每次接电话接到的都是劣质货物订单,如果没有坚持要客人更换订单的话,岑繁花也能猜出这一结局——高油高糖代表三高,合成□□代表熬夜,酒精香烟代表不良嗜好。细胞们为了身体情况良好而工作,不会主动购买这类东西。因此订购货物的,除了主动摄入有害物质的器官主人,也不太有别的可能了。没有节制的人在燃烧生命时总会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这样做并不恶劣,也就是一般的程度,所以劣质货物才会跻身虚假的“一般”行列。 岑繁花这一组只配送两轮后,整洁的楼梯间就已经开始出现污垢肮脏,原住民们也憔悴起来。如果坚持送十轮,只怕楼梯间环境会以指数形式的变化恶劣下去,血雾飘得到处都是也许就是有模拟免疫系统失调和血管炎症的情况,其它楼梯间有可能变成地狱一般的场景,威胁生命也拖慢配送货物的进度,甚至可能到达了居所也因原住民被污染死亡而不能够成功配送。说的更严重些,楼梯间塌陷,发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