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怀中拱,许玉却摇摇头,冒雨离开了这座小亭。 她在听一种鸟鸣,街道喧扰杂乱风声流荡起伏,她拨开几重纷乱嘈杂,从中听到了很远的地方有声声悦耳宁心的喈喈鸟鸣。她着迷一般不知不觉走出了人群,好容易才在呼唤声中回过了头。 许玉心在远山地回过了头,这才对拥上前来的凌霜展颜一笑。 “你不许走。”她感到有人轻轻拽紧了她的衣袖,声音急促彷徨,很快被人狠狠拖走,嘴里便开始不住叫喊,“你踩坏了的花!你们踩坏了我的花!不要碰我!” 许玉紧张起来,脚步踉跄,想要走到那个孩子面前,左右顾忌却险些跌倒,等她终于摸到那孩子细小的手臂,才听到她已开始不住地哭泣哽咽。她在混乱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她问道:“你为什么伤心?踩坏了什么我会还你,通通还给你,那样不就好了?” 那孩子哽咽难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抬头看看周遭那群面目各异神色相同的人,努力憋住了哭腔,却大字不敢再说一个。许玉犹豫着摸向了她的脸颊,惊觉其干枯见骨,怎似幼嫩稚子。 滚烫的泪珠不断流淌到她的指间,许玉的心停滞一般,想要抽回双手,又迟迟不敢动作。她手中的小姑娘垂下眼帘,拿袖口使劲儿擦干了眼泪,形容便更加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等她给了她足够多的钱,才与素昧平生的女孩儿道别,临走时却突然反悔,向她要了那些全然毁坏的残花。 许玉坐在案前一枝枝拿起,从其中看见了那孩子眼泪的颜色和花朝的清露,突然想起日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何说日间的花永远也卖不出去?” “她太脏了。” “脏?何谓脏?” 凌霜想了片刻,不知如何解说,便硬着头皮一笑而过,手中的梳齿一次次滑过她浓密的长发,触手如同一片大河。 她愣了神,盯着手中的乌发,突然心中惊悸而恐惧,双手握住许玉的肩头,不小心掉落了手中光洁如玉的角梳。 凌霜话音在她的耳畔刚落,许玉回过头,正对上女孩儿那双明亮湿润的眸子,她正仰头笑着展示沉甸甸的前襟,怕是花也没了,收获了几样精巧的吃食和手艺人的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