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境元垂下手同样问了陈悦齐一句。 “闲的没事儿在村子随便转转呗,怎么,不能来啊?”陈悦齐语气轻松,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你最好不要来这种是非之地,”黎境元煞有介事地说,还不时的眨眨眼睛神叨叨的,“你是被村长儿子带来的吧,离他们远点。” “他是我的学生,很纯真善良的一个孩子。” “我看都没什么差别,尤其是大人,你想想他爸什么样儿,有其父必有其子。”黎境元仿佛深受其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着陈悦齐。 真想不到,黎境元这个别人口中的二傻子居然还能说一句俗语,这小小的石泉村里究竟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人?陈悦齐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看样子你挺恨他们呐!” 黎境元怔了一下,生怕陈悦齐不信他,他拍了下大腿说:“看见这些被烧焦的墙壁了吧,”他用手指向蔓延腾跃而上的几处黑色火迹,“就是那伙人干的!” “这户人家搬走了吧?”陈悦齐漫不经心的问,试图让他接着往下说。 “唉,说起来还算是我的恩人呢,我的名字听说了吧,达到天地初始的境界,谓之‘境元’,是位老道士帮我取的名字。”黎境元脸上带起了一丝追忆的感伤,完全不像之前的傻子。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搬离?哼,早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黎境元从房梁上纵身跳了下来,一阵风扑簌簌地将短袖短裤吹成喇叭状,“老道长还有一个儿子,可惜十年前也死了。” “听你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非正常死亡?难道和村民有关?” 结合在这里遭遇的种种,陈悦齐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怕吓到黎境元,她面色波澜不惊,仍旧试探他的口风。 黎境元撅起嘴,没有回答。 现在虽然还是晴天,但毕竟已到秋凉时节,他穿的这么单薄,如果再下一场雨,黎境元恐怕要被冻成孙子,头发也蓬乱的像鸡窝。 陈悦齐越看越不是滋味。 “我能去你家看看嘛?”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隐藏着巨大秘密。 可对于这种精神方面不太正常的人来说,一味的追问只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不如先通过其他事拉近距离,走进他心里,这样才能问出些东西。 “行,我带你去。”黎境元喜出望外。 陈悦齐亦步亦趋跟着黎境元离开了。 废弃房屋的一处断壁间走出两人,黑色枪口抵在女人的波浪卷发上,魏贤拿着枪从王舒身后走了出来。 “别打她的主意!”魏贤在她身后冷声的开口。 王舒心里咯噔一下,魏贤平时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深藏不露,可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你父亲就是曹文广的同伙吧?”魏贤不露声色的问道。 王舒现在浑身僵硬,但她仍在强装镇定。 “什么曹文广,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来支教的吗?”王舒尴尬的笑了几声,和之前的傻白甜一样。 “别废话!赶紧的。”魏贤一只手攥过她的胳膊,将抵住后脑的□□紧了紧。 王舒被吓得心脏砰砰狂跳,虽然带着特别目的,但她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还是慌了神。 “我说……”王舒颤抖出声,拿枪顶在她脑袋上的魏贤如此陌生,完全不是平时文弱的形象,她心理承受不住把这些全给抖落出来了,“曹文广不仅想把陈悦齐做成人傀,还有张青羽,我爸确实是……” “还有什么?赶紧交代了。” 魏贤对学校里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曹文广天生反骨,死也不会透露出炼人傀的真正目的,真正的结果还是落在另一个幕后黑手身上。 “,你以为人傀只是利用人的尸体做事吗?我父亲是不会为一具尸体去冒刑事犯罪的风险,他不稀罕那些法术,而是串通阴间鬼差买卖阳寿。” “这么说人傀只是附加品?”魏贤又以恫吓的口吻逼问,“你父亲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还不是要借助曹文广的力量才能倒卖阳寿,我们调查曹文广底细的时候,他将自己和阴间往来记录隐藏了,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我只知道和他们交接的鬼差隶属阴司鬼判,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警告你,你来这里支教就好好支教,要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当心你家人的安危。”魏贤双眉拧紧,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王舒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想到竟然把自己所知一五一十都被来路不明的魏贤套走了,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