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先生在我府上说一不二,谁也不能越过先生,包括我的夫君!先生但凡有对我的吩咐,我定照办不误!” 三公主一副干脆豁出去的样子,“这一两年来许多事都有赖先生指点,不如过几日先生也随我去丞相府上帮我把把关。父皇让我挑一个王丞相的郎君,我还没决定挑哪一个呢。过几日丞相夫人设宴,名为邀我赴宴赏花,实则让我相看她府上的郎君。先生若是愿意,可亲自去帮我看看哪个更合眼缘,先生让我嫁给哪一个我就嫁给哪个,一切但凭先生吩咐!” 三公主掷地有声地表完一番决心,阳春先生久久无语,好半晌才道,“公主这又是何必呢?鄙人一介草民,不值得公主这样纡尊降贵地抬举。” 三公主听阳春的口气,是有所松动,喜极而泣,“只要能与阳春先生长久相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阳春,“能得公主这般赏识,鄙人感激不尽,公主盛情难却,那我姑且赴宴帮公主看看,但是否能成为公主的入幕之宾,再议吧。” 阳春能松口同她一道去丞相府已是难得,三公主记住刘婉教她的话,凡事徐缓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于是便不再得寸进尺,而是向阳春先生再卖个乖,“先生有所不知,先生来我府上抚琴那日,就是席上有三人晕过去那事,他们一直说要报官,我担忧先生麻烦缠身,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报官。” 阳春,“哦?那三人醒了?” 三公主,“其中一人不知为何,一直昏睡不醒,另外两人倒醒过来了,但是那小娘子整日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连地也下不了,话也说不清。” “我那堂妹银铃郡主便嚷嚷着要报官追查真相,可能追查个什么呀,那醒过来的两人连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报了官也说不清楚,只会给先生徒增麻烦。所以我百般劝导,我那堂妹只好作罢。” 阳春不屑,“那还要多谢公主了!” 三公主盈盈笑道,“为先生分忧,这都是应当的,先生别跟我客气!” 既然已答应了同三公主到丞相府赴宴,阳春便不愿再应付三公主,三公主还想多说会儿话,见阳春冷着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好悻悻作罢,知趣地起身告辞了。 三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人登门拜访。这回仆从见了来人不敢阻拦,当即放了人进去。 阳春先生正在低头调试‘琴心’,听见来人的脚步,眼皮一掀,“你还敢来?” 宇文城跪下行礼,“师父,徒儿知错了!” 阳春,“你这声师父我可受不起!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徒弟对师父大打出手,我当不起你的师父。” 宇文城,“当日,徒儿并非真心要忤逆师父,只是刘娘子对徒儿来说十分重要!其实,并非师父所想的那样,只是因为儿女情长,此人可为我所用,对我们图谋大业大有帮助!” 阳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宇文城,“听三公主说,过几日师父要随她去丞相府赴宴,那丞相府不好闯,徒儿有些担忧师父。” 阳春,“用不着门主替我操心,门主还是多操心下那小娘子吧。” 宇文城不敢顶嘴。 阳春见他低眉顺眼,心中稍稍松快了几分,向他打听道,“那一男一女到底如何了?我听三公主说不太好。” 宇文城,“王戬一直昏睡,怕是醒不过来了,刘婉元气大伤,看样子也要好些时日才能恢复。” 阳春,“她杀了我九剑门这么多人,没让她死,实在是便宜她了。” 阳春见宇文城欲言又止,又道,“你不用跟我辩解她是什么可造之才,天底下的小娘子多得是,何必上赶着纠缠她一个,实在是不成章法!你看为师,越是不搭理三公主,三公主越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宇文城,“徒儿哪能及得上师父的魅力。” 阳春神情舒展,心中微微得意。 宇文城,“师父这一次跟三公主进到丞相府,可是有把握?需不需要再加派些人手?” 阳春一脸不以为然,“不必,人多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心中有数,王殷之先前挨过两次,虽然没死成,但底子一定虚了,这次不会费事,只消我一层功力,都让他必死无疑。” 宇文城见师父如此笃定,不便多劝。 阳春,“你要记住,王殷之一死,这天下很快就会跟着乱起来,那时就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再无人可阻挡我们。好儿郎志在四方,有了功业,什么样的女子不趋之若鹜?” 宇文城,“师父所言甚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