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山庄混战一日,伤亡惨烈,惊动了朝堂和江湖。涉及追查九剑门,山庄随后被官府接管。据风叔回报,已有许多麒麟密使来到陈留郡,在山庄暗中追查九剑门的踪迹。大批九剑门的人马聚集在此,雁过留痕,说不定能查到九剑门的一些线索。 有专事追踪的麒麟密使在山庄查案,刘婉和王戬便离开了,暂时住到了姚府中。 陈留郡是刘婉的老家,她阿爷出生之地,南迁之人好容易回到故土,就想在此多待几日。 这一日得空,二人去找小煞,邀请他做向导带他们在陈留郡游玩。刚走到小院门口,便听见院内一个声音道,“小煞哥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郡主,直接叫我银铃,或是叫我银铃妹妹也行呀。” 小煞,“尊卑有别,岂敢直呼郡主名讳。”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习武,为何你总这样见外!” 还不等小煞回答,银铃又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阿母这样教你的。一定是你阿母告诉你,你我男女有别,切不可与我太亲近。是也不是?” 小煞涨红了脸,不知如何作答。 银铃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是她不安好心。” 院外的王戬和刘婉听了不禁扬了扬眉毛,不敢作声打着眉眼官司,‘今日就不打扰小煞了,还是改日再来吧。’接着默契地转身想开溜。 小煞听了银铃郡主的话,面上有几分不悦,一抬头看见正欲离开的刘王二人,忙叫住他们,“子尚、刘娘子,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两人只好走过去,王戬开口道,“我们正欲出门逛逛,想邀你一同前往。” 银铃郡主喜笑颜开地答应,“好呀!正好我们四个同去,陈留郡我最熟了,我给你们做向导。” 王戬笑道,“善,有郡主同去,这一路上便不会冷清。” 小煞无奈,跟上有说有笑的三人朝前院走去。尚未走近前院,便听见前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老远看见府中部曲呼啦啦地朝前院赶去。 银铃郡主不明就里,颇有些不满道,“何人胆敢在此喧哗闹事?”她正欲上前,却被小煞拦住,“郡主,是家事,我阿母自会处理。” 他话音甫落,就听见小煞祖母尖声道,“我是你夫婿的生母,没有我,哪来的他!没有我把他生下来,你们今日能享受这等荣华富贵!你不过是个嫁进来的外人,就能坐享其成,真是好福气,便不认我这个做老母的,连我说得话也不管用了!” 小煞母亲语气坚定,“家姑何出此言?我与小煞侍奉家姑无不尽心尽力,何时忤逆过家姑?” 小煞祖母,“那就去救你小叔出来,他是你夫婿的亲弟弟,也是我的亲儿,被关押在那种腌臜的地方受罪,你还有没有良心!?” 姚夫人似乎在强忍怒意,“非我不听家姑之言,姚梧所犯乃杀头的重罪,朝廷将他缉拿归案,我如何救得?” 小煞祖母声嘶力竭,“那就散尽家财去救,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使到位了,岂有救不出来之理!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你就是舍不得钱,不想放你小叔出来与你分家产!阖族财产都是我儿的,我儿不在了,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做主!” 姚夫人终于忍无可忍道,“当年兵荒马乱,先夫孤苦无依,家姑现在倒来摆母亲的派头。先夫带族人出生入死挣下这份家业,是阖族人的努力和荣耀,不是谁的私产。” “待先夫发迹后家姑带小叔来投奔,先夫不计前嫌收留你们,事母至孝,赠予小叔家宅田产。可小叔对小煞狠下杀手。难道他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兄长的?试问家姑,小叔是您的儿子,小煞就不是您的孙儿么?” 刘王二人见是小煞的家事,不好偷听,于是提议绕道出门。银铃郡主,“小煞哥哥的祖母实在太胡搅蛮缠了,无怪坊间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四人出了门,上了马车。马车走在街上,刘婉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看街市上是何模样。 陈留郡地处中原,又在黄河之滨。人烟稠密,物阜民丰,然而一眼望去满街尽是身着胡服之人。以氐人、羌人居多,还有零星鲜卑人、匈奴人和其他胡族之人,至于汉人,那是少之又少。 街上小摊贩卖的都是胡人所用的器皿用具,与汉人所用的东西大相径庭。虽然满街热闹喧哗之声,却大多是听不懂的胡语,偶尔能听到一两句音调不正的中原官话,与在家时阿爷与家中管事常说的家乡土语大相径庭。 刘婉还记得,自己的几位婢女的家乡就在陈留郡附近。她们虽然生于襄阳,却常听家中长辈的乡音,在府上的时候会惟妙惟肖地模仿长辈们说话,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些往日里的嬉闹言犹在耳,小女娘们少不更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