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梧望去,旭日的光洒在此人身上,为那位小娘子披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分外刺眼。她笑容爽朗,气度从容,怀里抱着一把环首刀,刀柄上的环首在光晕之下闪过一丝古朴厚重的光泽。 姚梧一惊,一丝不祥浮现心头,他开口,“敢问这位女侠尊姓大名,不知女侠何出此言?” 希公幸灾乐祸地道,“你们抢了这么久的刀,连人龙雀刀和克虏刀法的传人都不认识。” 墨公这时也发现了本出闹剧的最大笑话,“你们竟然为了一把假刀抢了一夜。刘娘子,你还不快快亮出真的龙雀刀给大家开开眼界。” 众人尽皆哗然,羯人石、墨、希三公可是见过龙雀刀传人本人之人,他们的话岂能有假。他们看向刘婉怀里的环首刀,那把刀光洁古朴,环首之上的龙雀刻纹若隐若现。再看菜地中那位契丹人怀里的环首刀,众人方才惊觉,那刀的环首粗糙未经打磨,且根本没有龙雀纹。 大家一想到被一把假刀溜了一夜,许多江湖豪客为之献出了性命,立时大失所望怒意填胸。 刘婉故作疑惑,朗声道,“不知这把假刀从何而来?梧公为何要用把假刀来让大家推举你做盟主?”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看向姚梧,将整件事串起来,稍稍一想便觉得都是姚梧的手段。他放出龙雀刀凶煞之言,以集结江湖势力为由邀请众人来山庄,又虚张声势传出龙雀刀现身风荷山庄,指使儿子假装截下龙雀刀,再引起江湖上的人争抢,最后现身让众人推举他为盟主。一切顺理成章,实在是居心叵测! 姚选听刘婉如是说,气得语无伦次,指着刘婉道,“你...你...你分明颠倒黑白,这假刀是从你手上来的!” 刘婉,“颠倒黑白的分明是你,山庄上不知多少人看见,这假刀是你从荷塘里捞出来的。” 姚选百口莫辩,急得面红耳赤,这刀确实是从泥塘中捞出的,可明明是看她扔进去的呀。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也不能自圆其说,他捞起来的就一定是她扔的那把么?抑或是她扔的到底是真刀还是假刀?先前因为她与小煞定亲一事他已吃过亏,就算再草包,也明白眼下是中了此人的圈套,要说也说不清了。 刘婉接着道,“你与你父亲一样都会颠倒黑白!梧公,今日我倒要问你一问,龙雀刀如何就成了凶煞之物?自龙雀刀重现江湖,如何就为胡人带来了灾祸?” “上党郡黎公和越公两府被杀,不仅非龙雀刀所为,还是我用龙雀刀手刃的凶手!清凉山青龙寺勾结九剑门,私藏兵刃训练杀手,滥杀无辜,我携龙雀刀制止,如何又成了罪人?难道梧公是认为,清凉山青龙寺藏匿兵刃意图造反才是对的,而龙雀刀出手阻止反而不对?” 姚梧惊心,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阿弥陀佛。贫僧有话要说。”玉树道人站了出来。“青龙寺罪人勾结九剑门倒行逆施滥杀无辜,皆为其自身的过错,此事与刘娘子本无干系,更扯不上龙雀刀和克虏刀法。” 玉树道人,“今日我清凉山众人前来,就是代汗王殿下和拓跋鲜卑替这位刘娘子分说。罪僧释道和身在佛门却行狂悖无道之事,陷我清凉山佛教与整个拓跋部于不义,幸得刘娘子等人襄助清除祸害,才未酿成大错。拓跋鲜卑一族对刘娘子感激不尽,龙雀刀专克胡人一说无从说起,龙雀刀在刘娘子手上也绝未做过祸害胡人之事。” 石公一来看在那小娘子当日替他挡下胡侯的面子上,有心卖她个人情。二又不想姚梧当什么盟主占他们的便宜,便也开口道,“上党郡两府凶杀案,确实与龙雀刀无关。” 刘婉朝玉树道人和石公拱手道,“多谢二位替我辩白!” 接着又道,“至于梧公所言,昨夜龙雀刀一现身,便引起血雨腥风,让诸多江湖人士惨死。请诸位再看看,引起血雨腥风的可真的是龙雀刀?” “说龙雀刀是胡人的煞星,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都非龙雀刀所为。要说起来,杀上党郡两府羯人的凶手是汉人,我杀了他岂非也是与汉人为敌?梧公一张嘴便颠倒黑白,硬将罪名往龙雀刀身上扣,我看引起江湖上血雨腥风的并非一把刀,而是图谋不轨的龌龊人心!” 许多本就对姚梧出面要当盟主取走龙雀刀一事不服之人,听刘婉如是说,便对姚梧此人不齿,反而对刘婉放下了戒心,便有人附和道,“刘娘子所言甚是,若非有人别有居心,昨夜那么多江湖豪客也不会身死。” 姚梧被当众揭穿心思,面红耳赤,见四周越来越多质疑和反对他的声音,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诸位,可否听我一言。”小煞不知何时站了出来。“刘娘子近来在江湖上行事,想必各位早有耳闻。她携龙雀刀所行之事,皆是行侠仗义光明磊落之举。龙雀刀在她手上不仅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反而都是在帮中原胡人解决危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