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襄阳军在伏牛山中!” 刘婉扬鞭催马,遥遥见前方两山夹道,山谷中隐隐传来震天的厮杀声。 山林谷地,最宜设伏。刘婉心道,莫不是阿爷在谷中中了石彪的埋伏。听这厮杀声,看来石彪人马不在少数,可是阿爷只带了三百人! 敌军若数倍于己,该如何应对,刘婉情急之下把自己读过的兵书在脑中迅速回想了个遍,突然想起刚刚在来时的山道旁曾见过几头牛。 刘婉环顾四周,突然计上心来。她当即勒紧缰绳,无痕后蹄站定前蹄高高一扬,停了下来。 ************************************************** 山谷之中,两方人马鏖战正酣。石彪人马众多,穷凶极恶。刘固手下人少,但精兵悍勇,同仇敌忾。双方势均力敌,一直相持不下。 突然谷口响起一阵清越之声,“府君,襄阳军来救!府君,襄阳军来救!府君,襄阳军来救!” 激战中,远远瞧见一玉面郎君,红绸束发,身形利落,手提一柄金翎凤尾刀,坐下骏马矫健迅猛。而身后烟尘滚滚,依稀可见有一彪大军紧随其后。 那郎君英姿勃发,一马当先,手中金翎凤尾刀一抡,石彪军只见金光滚过,所到之处顿时血肉横飞,所向披靡。烟尘滚滚之中,石彪军还当真的是襄阳军援兵已到,心下具骇,顿时军心溃散,四下逃窜。 眼见已显颓势,石彪喝不住自己的部曲,心下一横,乱刀挥开人群直取刘固,一刀向他劈去。刘固身旁的丁勇连忙挥起手中的双戟架住石彪的弯刀,大喝一声,“府君后退!” 哪知石彪此刀虚晃,意在声东击西引开丁勇,待丁勇被他麾下两人缠住,又拍马朝着刘固而去。而刘固恰被马下的两名石彪军纠缠住,手中大刀左劈右砍,应接不暇。 石彪到得跟前,扬起弯刀砍向刘固面门。刘固不及回刀,远处的丁勇和刘蛟又来救不及。眼看刀锋直朝自己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刘固猛夹马腹,使劲一勒缰绳,坐下烈马仰头嘶鸣立定而起,高高扬起的前蹄踢中了石彪的马头。马儿吃痛一甩头,连带着差点将石彪甩下马来。 这时,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乱臣贼子,竟敢伤我父亲!” 来人抡着一柄金翎凤尾刀舞得浑圆,或刺或挑或劈,撕开挡路的兵马,冲向石彪。 刘婉的马未及石彪跟前,刀锋已甩至其面门。石彪眼前一晃,只觉一只金凤尖啸着朝自己而来,连忙用弯刀架住。金刀虽不是力贯千钧,却极其灵活,被挡住后趁势如陀螺般一旋而过调转方向,锋刃又对准了石彪的腰,横着抡了过来。 刹那间刀锋迅猛而至,石彪不及回挡身子忙朝后仰。凤尾扫过,利刃穿透铠甲划破了他的胸膛。一阵剧痛传来,石彪心下大骇,情急之下,紧紧勒住缰绳连连后退。 刘婉见状,提刀趁胜而上,拍马上前,手腕蓄势,扬起长刀,以横扫千军之势挥向石彪脑袋。噗呲!刀锋划过,石彪的首级应声落地。热血喷溅至刘婉的脸上,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几欲令人作呕。 血肉模糊的头颅滚到刘婉身下,刘婉胸中涌起一阵不适,却兀自面不改色地撑住,立于马上威风凛凛,神色坚毅。石彪军见了无不骇然。 丁勇忍不住大赞,“好刀法!” 刘固惊怒交加,“婉儿!你有没有受伤!” 石彪被刘婉一刀斩首,襄阳军军心大振,而石彪的人马本就涣散,此时又没了主心骨,转瞬间残留的军士慌不择路地逃得一干二净。 襄阳军大胜,兵士们在谷中欢呼,多亏援兵及时赶到。再一看,哪里有什么援兵,不过是十个小女娘骑着马,赶着牛,那马和牛尾后都绑着宽大的树枝,一路拖着树枝跑掀起了浓厚的烟尘,烟尘遮天蔽日,混乱中远远望过去,还道是大军到了。 军营中这帮五大三粗的儿郎们见了小女娘,不免收敛性子,谄媚地奉承起刘婉和她的婢女们来,夸她们勇敢。小女娘们叽叽咋咋,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这都是刘婉急中生智想出来的计策,此计还有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树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