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碾碎,替越笙清理伤口。 越笙醒来时天已大亮,火堆三三两两冒着烟,明显是着了一夜。她身上盖着自己的袍子,臂上也被人包扎。 而她竟无知无觉沉沉睡了一夜! 越笙猛地皱眉看着身边的人,一愣。 他是何时摘了面具,又怎么敢在她身边睡得这样沉? 眉峰凌厉、鼻梁高起,紧抿的薄唇配上削瘦的下颌,怎么看都是出众的一张脸,他为什么要藏起来? 疑问颇多,一时之间无从解答。 头顶有声响传来,是红绡和蓝云:“将军-将军-你在下面吗-将军-将军-” “阿笙-” 两个姑娘选了最原始的方法寻找—扯着嗓子大喊。还是九桃最为清醒,默默唤海东青给越笙发了求救信号,然后带人跟着灵光一路狂奔到山崖,在下头看到一杆红枪:“阿蓝,红绡,你们来看,这是不是将军的枪?” “对!是凌风!”蓝云拿着绳索往身上套,九桃拦住她,扶额:“咱们直接把绳子直接扔下去就好了,若是长度不够可以接。” “哦,对!”蓝云一拍脑袋,是她关心则乱。她麻溜地把绳子解下来,一端扔下去,大喊:“阿笙,你能不能够到?” 越笙一声不吭看着这货犯蠢,倒是长星被吵醒,调整着呼吸转过头:“笙-”又蓦地清醒,改口:“生不了火,没柴了。” “不用生了,天亮了。” 长星抬头看她,怔住:“你怎么……” 阳光下,越笙的脸色比素袍还白,不,不对,是她整个人都更白透了几分,像太阳暴晒之后的雪人。 越笙抬手挡住阳光,白净的指透着莹白的光,轻笑:“无妨。” 每次反噬之后都是这样,渐渐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食不知味,更加畏寒,又更加见不得光,永远困在无休止的梦魇里。 这是她滥用神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