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来,喝点热水。”骆诗行将李莲花扶起来,一手支撑他的身子,一手给他喂水。 李莲花面色苍白,手微微颤抖着从棉被里拿出来,扶着杯底慢慢喝下。 他们此时正在赶往菊花山的路上。 骆诗行将药丸给他,见他吞下,再给他递上一杯热水。李莲花吃下药,轻声道:“晃得难受,陪我躺会吧。” 路途颠簸,李莲花身体好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昨夜毒发,立刻就倒下了。 骆诗行侧躺下来,一只手盖在他身上。李莲花现在也睡不着,问她:“昨日你说收到了一封信?” 骆诗行挨在他脑袋边,点头时就像一只小猫在蹭人的手心,“是清河寄过来的。”日期是十日前的,如今才送到。 “他说掌门师兄给他寄了信,里面是他一直在查找的线索。” 李莲花不解,“你不是说云掌门一直没有给你回信吗?” 骆诗行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师兄他不回信,说明一切正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他给清河去信,说明事情瞬息万变,需要抓紧时间。” 李莲花懵了一下,没被压在枕头上的半边脸都因为太过惊奇而皱了起来,“云掌门,实在是高人啊。”这世上竟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骆诗行压低声音悄悄说:“我听两位前辈说,师兄是千年来天赋最高的掌门继任者。” “传说师兄继任掌门的那一刻,大阵外沿便轰然塌损,山下战乱不休,邪祟丛生。” 李莲花惊讶,“为何会如此?”云顶山掌门不都是为了守护大阵而存在的吗? 骆诗行叹了气道:“凡事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唯平衡而已。” “也只有师兄这样高的天赋,才能维持住如此破败的大阵。”大阵还未缺损时,云顶山历代掌门都需要尽平生之力日夜不辍,才能勉力维持。若不是那场千年来最严重的崩塌,或许以师兄的实力,也不必被大阵困在云顶山。 李莲花想追问细节,骆诗行却捏捏他的脸,道:“这些都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是小时候偶然听说,能记得这些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持续的颠簸感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渐渐归于平息。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 方多病笃笃笃敲了三下,抬高声音道:“我们到菊花山了。” 半晌,几人收拾妥当走进菊花山。临走前,方多病摸摸狐狸精的头,“给你留了好多好吃的,在这乖乖等我们知道吗?” 没想到,绕了大半日,连个村子的影子都没看见。方多病和笛飞声因为到底有没有迷路,开始吵起嘴来。 李莲花嫌他们吵闹,拉着骆诗行继续往前走。又走了许久,眼前忽然开阔。 群山围绕间,一片湖泊镶嵌其中。 方多病一眼看见了旁边立着的界碑,念道:“八荒混元湖。” 李莲花接着他的话说:“既然立了界石,这附近应该是有人的。”他目光移向骆诗行,发现她看着湖对岸紧皱眉头。 看骆诗行往湖泊走,方多病跟着想去湖边洗把脸。 不料被湖面上的骷髅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只是怪石倒影,方多病也瞬间歇了洗脸的念头。 骆诗行仍旧盯着远处的石山,好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们要找的地方,恐怕就在对岸。” 笛飞声:“那就得游过去了。”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鹰啼呼啸而过,连着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几人刚侧身闪开,便看到金鸳盟的雪公和血婆带着大帮人马冲上前来。 骆诗行护住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一左一右撕开敌人的包围。 李莲花在刀兵对撞的嗡鸣声中,同骆诗行说:“你下山这么久,还未见你拔剑呢。” 骆诗行隔空击飞数人,“暂时还不到拔剑的时候。”又一脚踢晕一个,“不过,可能快了。” 她向方多病和笛飞声传音:“不必恋战,下水。” 笛飞声掐着雪公的脖子,正因为雪公的话头疼欲裂。方多病赶紧去拉他,两人躲过血婆掷出的雷火弹,一头扎入冰冷的湖水中。 骆诗行用内力帮李莲花隔开水,在水中自在如游鱼,半搂着李莲花恍如无物,像用了轻功一样不到片刻便到了山后。 虽然身上没有沾上半分水,骆诗行还是给李莲花用内力烘暖了衣服。等了一会,方多病和笛飞声也从水里冒了出来。 笛飞声从水里出来后,仍旧头痛不止。李莲花拿他的手腕一探,发现他体内无心槐的毒已散开。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