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莲花看着骆诗行,拾起她冰冷的手捂进自己的手心里,就像从前骆诗行寒症发作时那样,为她取暖。 “诗诗,你总是要救我。”却不愿救一救自己。 李相夷的恨,不知道从何处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他恨来恨去,总也算不清那笔糊涂账,于是收不如放。 骆诗行的苦,同样不知从何而来。她想活下去所以入了修仙路,而入了修仙路,就不能自由自在地活,于是只能把自己困在无法解脱的痛苦之中。 骆诗行笑了,眼泪慢慢模糊了视线。 她一字一句地说:“小花,我救你,正是在救我自己。” 想自在逍遥、再无遗憾的,是骆诗行。被困于方寸,不得自由的,也是骆诗行。 从上山的那一刻起,骆诗行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命,而是化作了几千年来让云顶山代代延续的无数生命之一,那是一种符号,却不是活生生的人。 “诗诗,人总是要学会先放过自己。”李莲花抬起手为她拭去了眼泪。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打不破放不下的。人世匆忙,我们总能找到自己的路。” 骆诗行握住李莲花为她擦泪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脸上,好像在留住稍纵即逝的温暖。 她收起了眼泪,也收起了笑。 “小花,好好照顾狐狸精,也照顾好自己。” “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然后又轻轻放开了李莲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