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汹。 就连周泽都是一愣,接着盯着门笑出声来。屋外传来争执声,狗叫声则渐渐弱了下去。 而他只是低头看了看那只手,感受着残留的、久违的余温。 * 大厅里,姜乐冷着脸将开好的药递给女人,语气生硬地说了些医嘱。 或许是觉得理亏,这会儿,那人倒是将狗抱得严严实实。宠物一向能敏感地觉察出主人的情绪,那只泰迪犬此时也安静了下来。 在狗伤人的一瞬间,女人的确是有些心慌的。她以为凭着这老板娘的脾气,必然会借机讹上自己,至少也会把她和狗一起赶出去。 然而她却没想到,姜乐只是让她重新给团团带好嘴套,接着又完成了看诊。 事情没有像预料中一样发展,她心里反而有些说不出的不踏实。 果不其然,等她付完钱准备走人时,姜乐大步一迈,率先走在前面,接着干脆利落地将大门一关,反手上了锁。 这下,女人才是真的慌了。 她抓着怀里的狗,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你还要打击报复吗?你别乱来!小心...小心我去投诉你们,让你们这店开不下去!” 姜乐刚才气到了极致,这会儿反而冷静了下来,眼中毫无情绪地盯着对方。 猫狗与人不同,往往只靠本能行事。从事她这个行业的,受伤几乎是家常便饭,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更别说是动气了。 复杂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往往,惹人心烦的也只有一部分难缠的主人而已。 她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女人的表情依旧警惕且凶狠,一副随时便要暴走撒泼的架势。但姜乐仍从她的架势中看出一丝心虚和胆怯。 这样的人她见得很多,欺软怕硬,色厉内荏,不堪一击。 她早就不是青春期那个四处撒野,寸步不让的女孩了。换做平常,姜乐根本懒得和这种人多做纠缠。 然而今天受伤的不是她自己,自然也不能轻易地就咽下了这口气。 “怎么样,要看监控吗?” 原本,女人被姜乐一言不发地盯了半天,心里发毛,以为她要动手。谁知,对方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心里莫名又有了些底气,于是暗中给自己壮了壮胆,嗤笑一声回道: “有监控又怎么了,你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是你们这的消费者,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们服务不到位!你们开店的,连只这么小的泰迪都照顾不好,就算被咬了也是你们专业能力不到位,说到底也不是我们的责任呀!更何况,我自己的狗是什么性格我还不了解吗?团团这么乖,从来都不会咬人的,刚才如果不是那个人突然冲出来,把我们团团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被咬到?还不是自找的呀!” 姜乐听着对面连珠炮似的一番话,着实被对方倒打一耙的逻辑给气乐了。她冷笑一声,反问道: “哦,你说它是被吓了一跳才会咬人的,是吧?” 接着,不等对面的人回答,她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行。” 女人瞧见姜乐随手拎过一把凳子,在门口正中央坐下,胳膊松松地环在胸前,长腿翘起,散在胸前的长发被她随意拨在肩后,冷冷淡淡地瞧着她。明明是艳丽的长相,闲适的姿态,但女人却从她身上瞧出一股狠劲儿来。 她被这样盯着,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刚打算强装镇定地质问对方,难道今天是不打算让她走了? 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姜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声“大白”。 那只黑色的狗闻声而来,一路小跑,欢欢喜喜地摇着尾巴,乖巧地在姜乐身边蹲下了。 女人看不出这狗混杂了哪些品种,反正是街头上常见的那种土狗,拿去送人都没人要,也就是当作肉狗去卖才能值点钱,她不知道姜乐把这狗喊出来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强烈地不安起来。 黑狗的体型和一只成年的金毛差不多大,这会儿正吐着舌头蹲在姜乐的旁边。她看见姜乐低头看向那只狗,温柔一笑,又伸出手在狗的脑袋上揉了揉,黑狗则欢喜地仰起头,舔了舔姜乐的手心。 女人越发看不懂姜乐的意图,按耐不住地问了一句:“你这人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 姜乐丝毫没有理会她,依旧低头看着狗,柔声说道:“大白,叫。” 指令发出的一瞬间,前一秒还乖巧温顺的黑狗猛地暴起,四肢抓地,脊背紧绷,肌肉狰狞,它的目光转向女人和泰迪犬,鼻子皱起露出尖利的獠牙,瞬间发出一串凶狠难当的咆哮。 “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