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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微妙得有些熟悉,从前长公主露出这个神色,通常是想折腾点什么,纪芳下意识屏住呼吸,就见程慕宁搁下茶盏,“胃疾?哦,那是本宫怕惊动阖宫胡诹的说辞罢了。”
纪芳不解:“那公主是……?”
程慕宁倚在背靠上,抚了抚丝绦上的小褶皱,“昨夜本宫的酒里被人动了手脚,不知是谁这么恨我,第一日便急不可耐要我的命。”
纪芳大惊失色,“公、公主是说,有人给公主下毒了?”
程慕宁没说话,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那疲倦虚弱的样子不似装出来的,银竹与红锦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银竹心下了然,顺势接过话,“公公可知,究竟谁这么不愿长公主回京?”
纪芳惶然:“这……”
另一边,沈文芥尚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宫里就要发生动乱,他此刻停在宫外,正要长吁一口气,恰逢巡防的禁军打跟前经过,他下意识一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爬上马车道:“走走走……”
沈文芥的马车离开后,那边周泯也速速回了府。
“半个时辰,他足足在宫里呆了半个时辰!”周泯中气十足,“我亲眼瞧见的,公主这才回宫第二日就着人去请了沈大人,还一连请了两趟。”
周泯说话时拿眼瞟上首的裴邵,生怕他记不得似的,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如此迫不及待,公主对沈大人果真不一般……”
裴邵面无表情,冷眼看他:“你这两日很闲?”
周泯悻悻闭上了嘴。
裴邵垂目盯了案上那几页纸半响,眉宇间逐渐笼上一层难以察觉的薄愠,走时衣袖翻飞了两页纸,周泯捡起来忍不住瞥了眼。
方才见殿帅看得那样仔细,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军务,没想到竟然是……药方?
好像,还是缓解胃疾的方子?
周泯深吸一口气,糟糕了,他莫不是想借机下药毒害公主?
看来殿帅心里的积怨比他深,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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