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抬头,却看见陆斯则正在往她的方向看。 男人仿佛在想事情,深邃眉眼微凝,想的很入神。 以致于,在对上盛清歌视线时,他目光闪躲了下。 他垂眸、弯唇,为自己的失态抱歉。 盛清歌也朝他点点头,就当作打招呼。 她想,陆斯则可能也有些尴尬吧。 “谢谢你们,我想出去透透气。” 陆斯则用了个很适合两人关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回答:“注意安全。” 陆鸣舟却一把抓住她胳膊,自认很机智体贴地问:“擦你该不会是要为了个男人轻生吧?” 盛清歌体力恢复了,还有心情怼他:“你以为我是你?” 陆鸣舟讪讪松开手。 …… 盛清歌远没有她表现的那样不在意。 出门左拐,是落地窗阳台,窗前摆有三桌白色休息椅。 盛清歌走到最里面,背对走廊方向坐。 天色还没彻底黑下来,尙还未褪尽的火烧云层远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后。 盛清歌突然就想起来高中时候,每周五放学,经常有这种火烧云的傍晚。 她家里管得严,出校门就要上车,司机直接载她回家。 江临不一样,他每周五都去步行街街角唱歌。 少年把摩托车停在路旁,打开车灯,他站在车灯前,怀里抱一把吉他。 周围不时有路人驻足,或是觉得有趣听两句,或是指指点点、说这是小混混做派。 可江临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眼里都是他的梦想。 不在乎他人看法,是盛清歌从小到大都没有做到的。 她活在父母制定的条条框框里,成为家长口中的骄傲,是长辈眼里的乖乖女。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从来都没说出口,也从来没有争取过。 就像在七岁那年,为了让父母开心,她在玩具赛车和故事书之间选择了后者。自那以后,所有的选择便都不再是她真正想要的选择了。 违抗父母安排的联姻,拒绝嫁给不喜欢的人,先斩后奏和江临领证,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情。 可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告诉她,这唯一一次鼓起勇气的争取,是错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哭不能解决问题,却能够解决情绪。 这次她没有先去观察四周是否有人,没有考虑在公共场合哭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给家里丢人。 她只想把情绪宣泄出去。 因此也没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正注视着她的背影。 眼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