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然小了。 但小路两旁杂草丛生,载满水珠,而路面的泥土早就被雨水侵透。 沈秉呈从小路上走过,鞋子不可避免地踩进烂泥,泥坑深处盖过他的鞋面,他的衣裳下摆也被水珠侵透。 现在快入冬了。 天气寒冷。 衣鞋湿了,腿脚必定很冷。 但他却走得极稳。 一点的迹象都没打滑。 苏漫漫终于良心发现,趴在沈秉呈的背上真心实意地关心道:“夫君,你可带了衣裳放在马车上?今天本来就冷,你还冒雨前来接我,衣服鞋子全湿了,一定很冷吧?你要是感染风寒发热了可如何是好?再过六天就要秋闱了。” “我带了,下山去马车上换了就好。” 沈秉呈低声回答:“今天确实有点冷,回去烤火喝碗姜汤就好,不会感染风寒,你别担心。” 他确实不会感染风寒。 当初钱先生教他习武,寒冬腊月时每天都将他衣服全脱光丢去结冰的河里泡足一个时辰才能出来。 今日这点冷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苏漫漫讨好地贴近他,小声在他耳边说:“夫君,谢谢你。”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热乎乎地让他浑身一麻。 沈秉呈眉头突然一皱,低声说:“你别凑在我耳边说话。” “为什么?” 苏漫漫一脸不解 ,小声嘀咕:“我向你表达感谢都不行吗?” 沈秉呈耳朵又是一热,他喉结上下一滚,咬着牙说:“苏漫漫,我是个男人,我是你的男人!” 苏漫漫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沈秉呈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小脸瞬间爆红,浑身发烫,她急忙把脑袋转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对……对不起啊夫君……” “苏漫漫,你闭嘴吧!” 沈秉呈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道:“我怕你再不闭嘴,我一个忍不住就把你丢出去了。”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苏漫漫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话了。 她是真的委屈。 她从小到大人缘还挺好的啊! 怎么就穿了个书,这个叫她闭嘴,那个也叫她闭嘴的? 一路无话。 马车停靠在路边,马夫一看到沈秉呈背着苏漫漫靠近就急忙撑伞迎过去:“小姐,姑爷,你们可算来了。老爷方才派人前来传话,说今天太晚,又下着雨不好赶路,便让姑爷随小姐回府歇息。” “我爹真是这么说的?” 苏漫漫一脸诧异。 她爹是很疼爱她没错,几天不见她就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但让沈秉呈随她回府歇息? 怕不是她出现了幻听? “老爷派来的王大牛确实是这么说的。” 车夫把他们接回马车时笑着回答。 “什么?王大牛?” 苏漫漫又是一愣。 随后眸光诡异地望向沈秉呈。 沈秉呈眸色平静地跟她对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之后,苏漫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呵呵讪笑:“那什么……大牛这名字还真普遍哈,重名率略高,呵呵呵,略高。” 就是不知道四牛的重名率高不高。 车夫并不知道这茬,笑着说:“对,是王大牛。他来了一趟就走了,明天他兄弟王二牛相看姑娘,得回去准备东西呢!” “还……还有二牛呢?” 苏漫漫舔了舔唇瓣,预感不妙地问:“他们家还有三牛吗?” “有啊!小姐不知道吗?” 车夫笑呵呵地回答:“三牛在小姐出嫁前还在三公子院里伺候呢!” 苏漫漫咽咽口水,顶着沈秉呈越来越沉的目光,好奇又心惊胆战地问:“不会……还有四牛吧?” 苏漫漫这话才问出,沈秉呈深邃的眸光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盯得苏漫漫浑身发寒。 但她真的好奇嘛。 “没有了,他家就三兄弟!” 车夫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笑呵呵地说:“姑爷,小姐,马车里有吃的和蜡烛,天暗下来了,小的就赶马车送你们回府了。” “不回府,回隆里 村。” 苏漫漫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虚地望着沈秉呈笑道:“夫君难得放假,六日后就要参加秋闱,总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