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荷望着苏雄安脸上跟苏漫漫如出一辙的笑,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瞪他一眼:“你也给我滚!” 苏雄安一愣,连忙把笑收了起来,认真道:“我好歹也是苏家家主,员外老爷!你怎么能不给我几分薄面?你要是实在不得劲,想出气就找苏漫漫嘛,她皮实耐揍又没脸没皮,做出气筒正合适。” “就她?还做出气筒?她没把我气死都是烧高香了。” 付清荷咬牙道:“你们父女俩一丘之貉,半斤八两,看着就让人来气!” 苏雄安撇了撇嘴不敢回话。 生怕再说几句今夜又得睡书房。 但不妨碍他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也不想再见到苏漫漫了。 免得那个缺心眼的闺女又惹她娘生气,殃及他这条无辜的池鱼。 第二天一早,苏漫漫不敢找付清荷,在自己院子里吃完早饭后询问苏雄安踪迹,却被告知苏雄安带着付清荷前去寺庙祈福求平安了。 得天黑才回来。 苏漫漫没当回事,继续去山上盯着长工们把她新开发的药田弄出来。 长工们望着灰头土脸的苏漫漫,笑呵呵地关心道:“五小姐,天气渐冷了,你快回府歇着去,我们再有两天就能把活干完。” “没事,我看着些,不对的地方提醒一下,免得以后还得麻烦。” 经过几天 的相处,长工们跟苏漫漫熟络起来,摸清楚她的脾气,跟她相处没有刚开始时的拘谨了。 “五小姐,你派个人盯着就行了,哪里需要亲自来。” 有个长工笑呵呵地说:“我们都是实在人,不会偷懒做假的。” “我不是怕你们偷懒做假,只是有些事需要盯着点才放心。”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做点什么事,她满心期待,也充满了信心,不仔细盯着根本不放心。 长工手脚麻利地拌土,疑惑地问道:“小姐,这些河沙淘米水和瓜果皮真的有用吗?这些土虽然都被我们挖松了,但一场雨下来又得黏成块。” “那也得下雨之后看了情况才知道。” 苏漫漫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变了天,她急忙叫上长工们跑到不远处的草棚躲雨,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这都快入冬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雨?咱们刚给土浇上淘米水,这回都要被雨水冲干净了。” 那些淘米水,是他们一家一家去买来的,两桶一文钱。 浇灌一百二十亩地。 光是买淘米水就花了二两银子。 苏漫漫望着瓢泼大雨,神色认真地说:“没事,问题不大。这场雨之后看看土壤的土质有没有变化,如果有证明咱们的做法是对的,等天晴了继续翻土浇灌淘米水,埋上瓜果皮和细沙,等土质变好就可以种植药材了。若是没有 变化,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 一场雨而已,并不会打倒她。 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场雨居然下了整整一日。 等到傍晚时分,雨势虽然小了。 却没有停。 山里都是泥土小路。 一下雨就湿滑难走。 能通马车的大路只修到山下。 她还怀着身孕,不能冒险淋着雨走着湿滑得随时都会摔倒的山路下山。 可不下山的话,天就快黑了。 今天是沈秉呈放假回家的日子,她跟他说过今天要跟他回隆里村的。 就在她纠结得眉头越皱越紧,寻思着干脆狠狠心往外走,小心点别摔倒,淋湿了浑身都是泥说不定还能在沈秉呈面前卖卖惨时…… 一个长工突然激动地指着不远处惊叫道:“小姐,看!那是姑爷!姑爷来接你了!” “什么?” 苏漫漫心头一跳,急忙扭头望去,就见沈秉呈左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右手还抱了好几把,抬脚不紧不慢地朝草棚走来。 他膝盖以下的衣裳已经湿透了,被黄黑色的泥土沾染得斑驳。 这一刻,苏漫漫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随着沈秉呈一步步靠近而激烈。 尤其是他站在草棚前把遮住眉眼的伞抬起朝她看来时。 对视上的那瞬间…… 她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 就见他薄唇轻启,温润的声音 传入耳朵:“小漫,我来接你回家。” “你……你怎么会来?” 一开口,苏漫漫才知道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