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长,知晓苏越窈同叔叔一家并不亲近,但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便也只是暗里相助。 直到她一朝失势,苏越窈在他们眼中也失了倚仗,才彻底不再掩饰贪劣。 这一回,她便坦坦荡荡为苏越窈撑腰。 半晌,苏越窈的声音才很轻地落开,眸中是如释重负的温朗。 “谢谢你。......梨梨。” “我早说啦,”晏亭梨对她笑,“早在宴上见你,我就很喜欢你了。” —— 将近日暮,晏亭梨才和苏越窈分别,回宫的马车平稳前行,晏亭梨掀开帘子,便闻见一股甜香。 是街边卖雪片糕的小店,生意很好,香气顺着热雾不断漫出。 晏亭梨扭过头去看松香,眼里的希盼几乎要跳出来。 松香见状只好道:“那奴婢去给殿下买一些回来,殿下就在车上等一等。” 买到雪片糕的晏亭梨心满意足,回宫后便直奔皇后的长宁宫。 正赶上晚膳时候,晏亭梨将雪片糕打开,“儿臣在西街上买的,母后可要试一下味道?” 今日不是请安的日子,皇后只淡施粉黛,终于有了几分寻常的松倦,“可是西街李记家的?” 松香称是。 皇后便看向身侧的翠心,眼眉温文,“西街的李记糕点,我在闺中时也时常去,便是不顺路也要绕路亲自去,才能吃上最热乎的。” 翠心沉静的面容这才露出几分浅笑,将雪片糕试了毒,“是。娘娘最爱他家的香豆糕。” 晏亭梨微微蹙眉,“那儿臣带回来都不热了。也不是香豆糕。” 皇后摇头,慢慢地吃下一块。 她似是陷入了某种深远的回忆里,眸间蒙上一层薄雾般的朦胧。 “味道好像变淡了。”皇后轻声开口,用绢帕擦净了手指,“也许是隔得太久,我也记不清味道了。” 翠心的眉又静静地垂了下来。 晏亭梨看着雪白如云的糕点,忽然也闻不出香甜了。 但她还是牵起笑,眼睛一如寻常地弯着,“那儿臣去做学徒,学会了便做给您尝尝,母后那时再看看是不是真的变了味道。” 皇后这才从那种深远的情绪中抽出,笑她:“堂堂公主,怎还惦记上了人家赖以为生的配方?说起来,你随沈相学了这些日,学得如何?” 说起这个,晏亭梨便软下声音,“沈相学识渊博,也很有耐心,教得很好,儿臣得了他不少夸赞呢。待字练得更好一些,便将课业拿来给母后过眼。” “沈相师从老丞相,又曾一举探花,自然更胜寻常先生。你好好学着,才不负他辛劳。”皇后放心地颔首,又吩咐翠心晚些时候去开了库房,交代晏亭梨,“翠心挑的墨宝珍籍,下回上课一并带去给沈相,权当谢礼。” 晏亭梨坐在皇后身边,咬了一口雪片糕,纵使细心保温,还是有些发凉,味道却还是不错。 “沈相说,南疆公主为人好胜,不好相与。” 皇后眸光幽暗一瞬,“说是分高下,本也只是她一句狂言,阿清本不看重,打算到时侯让你称病不出,避过南疆一行人。只是沈相建议先让你有所准备,免得陛下不悦。” 历朝也有两国皇嗣文斗或武斗,算得上是旧俗。 毕竟不起战火,又彼此看不惯,便只能靠这些不动真刀枪的来争一争高下了。 最有名的是前朝皇子同南疆王子的武斗。 两方斗得很是激烈精彩,只是前朝皇子终究不敌,惜败两箭。 还有话本子将两国皇子写成是为绝世美人而争,流传得很广。 晏亭梨也拜读过全集,只能说写得实在是很生动。 南疆王室好像很喜欢同中原比较,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祖上训诫。 一朝身负重任的晏亭梨顿时有些忧愁。 皇后见她如此,不免笑起来,“就当补上你从前缺的课业,安心学着总没有坏处。不必太挂心,大不了装病,你父皇也不能硬逼你。” 晏亭梨乖顺地点头。 心里却忍不住念叨。 父皇不能硬逼,但自觉失了面子的他会赐禁足抄书,借口修心。 皇后虽端婉,于菜肴口味上却很喜欢咸辣。 皇后未入宫前曾在云山待过一段时间,云山嗜辣,也是在那时养成的口味习惯。 各地风味皆聚于上京,宫中膳食更是各色各异。 晏亭梨跟着皇后,偶尔也会吃些辣口的菜肴,只是她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