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真真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儿郎,站那颇有些文官的清流,武将的洒脱。 此刻的兄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圣上让修建的石窟不知完工了没有。 裴承宇也在看着她瞧来瞧去,目光始终落到她身上。不过这一切她都没有看到,还在专心望着李泽渊的身影。 后宫的娘娘妃子欣赏完了一个时辰的开宴,吃了几口佳肴饮了几口美酒也就该回去了。 之后皇帝就要宴请群臣,亲王那一挂的人了。 贵妃满意今天舜华帮衬女官处理事情,恩准她当陪侍书女伴驾。于是舜华就和一干人等隔着屏风站到了群臣的后面。 听着那些文官涛涛不绝讲政事,她思绪又就放空了。 又听武将说边疆不安,意图谋反,这才让他清醒了不少。 “陛下,那高将军军队已经发来了喜报,说是五战五捷,现已准备班师回朝了,又听闻陛下到了南苑狩猎………”为首的通政使司开了口。 龙椅上的男人已到花甲之年,可却是精神抖擞,头发仍旧乌黑,之中却有几根苍白的银丝,眸光锐利宛如开了刃的刀剑,寒光四射。 “知道了…”皇帝开口。 其余都对话零零碎碎,张舜华不想再听了,想快点回去安寝。更想快点见到李泽渊口中会说话的喜鹊。 彻彻底底进入了夜晚,凛冽的风徐徐吹了过来,让她清凉了不少。恍惚间她感觉大地在震动,那些敞口银酒杯里的酒都在轻微晃动,泛起了涟漪。 这肯定不是地震,那该是什么?她想。 舜华的心儿在胸膛里面剧烈跳动,她摸了自己的脉搏,跳得更剧烈了。 确实大地在震动,像是万马奔腾,酒杯中的涟漪更加剧烈了。 可舜华看着众人都神情自若,愈发觉得自己像在幻境里面一般虚假。 她又望向了皇位身后的承宇,渴望找到与她共鸣的人。 她突然对上一道质疑的视线,是裴承宇的不解。 她猛地瞪大眼睛,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感觉到的不寻常。 裴承宇理解她,因为他知道今天不会有个太平夜。所以他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意思。 这回群臣才感觉到了不对,四周传来了剧烈的马蹄声,好像要把大地塌碎 ,每一缕寒风就像尖锐的匕首刺穿她的毛孔。 “镇国将军赵垣到——”洪亮的声音传来,让每个松懈的人心头一惊。 话落,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进来,穿的是波光粼粼的鱼鳞甲胄。淡定扫了一眼四周坐的虾兵蟹将,神情不屑一顾:“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望陛下恕罪。”又微微弯腰行了抱拳礼。 就在行完礼的一刹那,冲出几百号青黑色衣服的士兵围住了整个御殿。还有几十个人把皇椅身后的侍卫控制住。 宫人大惊,四下逃窜。 舜华知道,那绝对不是缇骑里面的人,绝对不是! 只有一种可能,赵垣要谋反。她想。 “你是要逼宫?赵垣?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圣上开口,语气里满是霜意。 赵垣不答话,只把利刃握在手中,眸子里满是杀意,利刃在手预备直刺圣上的心脏。 舜华的周围传来了宫女哭喊的声音,男人们的惊慌喊叫。殿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也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赵垣喝令:“凡李姓皇族,诛杀!”他的手下很快领略到了主人的意思,小跑了出去。侍从中的裴承宇一伙人猛地挣脱了士兵的控制,一个扫腿踢倒了身后人,拔出绣春刀护在了圣上面前。 裴承宇大喝一声:“放箭!” 偌大的殿堂高耸,不知何时出现了暗卫,手持精造的弓箭拉弓。一时间箭林如雨,血红色蔓延了全殿,却准头极好。 裴承宇不眨眼杀了那些叛逆者,看着他们的鲜血涌出丝毫没有眨眼,手中的绣春刀锋利精美,寒光乍泄称着这一片猩红,又用暗红色的手肘处布料擦了擦杀人流过的血迹。 这是一群叛徒,不该有什么好下场,他想。 此刻殿内的已经是血红一片,侍卫和暗卫尽情享受厮杀的快感,群臣也趁乱跑了出去。 舜华飞奔了出去,玩了命的想跑到行宫后面的峰云山。后山有马,可以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