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的日子提也罢,偏生赶着今日,多晦气。” 影怜只扬了眉:“我这样的人,什么日子提嫁娶不都晦气?” 张姥姥知道她那犟脾气又上来了,只叹道:“花娘子去前再三叮嘱,叫我看好了你,千万别步了她的后路。若无法嫁与心上人,嫁一个对你好的也算终生所托。” 影怜不答,把手里的线香分好放在张姥姥手边的花梨木筒子里,抬头望向窗外道:“姥姥,你可还记得早前陪我去蜀地游历,我非要上那峨眉山看怪石树海?后来我为摘那陡坡边的白杜鹃,一步踏空摔了腿,你着急忙慌地去山下喊人,回来却发现我的腿已经被人接好了?” “记得,我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你说是个怪好看的小郎君……”张姥姥忆起来,怅然叹道,“原来是他。” “你瞧,连上了年纪的姥姥都记得。”影怜从妆奁底层拿出叠得四四方方的两层帕子,帕子一角拿金线绣了小而繁复的凤尾纹样,又拿起一束干枯多年的杜鹃花,对着它们看了又看便笑起来,笑得泪花闪烁,“我记得他,他不记得我,又有什么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