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祁不知道这是谁,一边嘴上应付着说好久不见,一边给林靖鸢递求助的眼神。 林靖鸢还因他方才乱说话而有些怄气呢,这时却又不能不管他,便大度地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看向面前女子,礼貌地微笑道:“令娴,这么早就来给老太太拜年啊?” 她想客套两句,就拉陆元祁走人的,谁知人家压根不搭理她,一双眼睛只黏在陆元祁脸上,一声声地喊表哥。 林靖鸢被大大地下了面子,好生尴尬。得,人家嫌她碍眼,她也不愿意留在这儿当空气,便自觉地退开,正欲转身离去,手心却被陆元祁攥住了。 “多谢表妹关心,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好了。”陆元祁紧握着林靖鸢的手,客气又疏离地说着话。 那女子的视线落到那交握的两只手上,目光暗了几分,嘴角的笑变得有些僵硬,“表哥受苦了,等过两日我去庙里为你求一个平安符。” “不必劳烦表妹。”陆元祁目光望向身旁的林靖鸢,“等得空了,我与娘子一起去,顺便拜一拜送子观音。”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十分的正经,语气十分的坦然,林靖鸢却听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又不能拆他的台,便笑着配合他说好。 对面的女子突然没话讲了,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来回游走,半张着嘴,似有种说不出的苦涩,陆元祁又看向她:“表妹今日一个人来的?” 那女子说是,“母亲受了点风寒,不宜走动,在家歇着,我便自己来看望表哥和老太太了,一路上心急如焚,见你真的没事,我便放心了。” 陆元祁点头,“天气是冷,容易染上风寒,别站在这里受冻了,快进去找老太太吧。” 女子神色黯淡,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陆元祁“嗯”了一声,目送着她离开后,拉着林靖鸢问道:“她谁?” 林靖鸢觉得好笑,跟人家聊了半天,都不知人家是谁,真是装得够辛苦的。 她撒开陆元祁的手,转身边走边道:“你的青梅竹马啊。” 话一说出口,林靖鸢有些惊讶,不知怎的,这话里竟然带了几分酸味。 不过落到陆元祁的耳朵里是好听极了,立刻跟上去揽住她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笑道:“娘子吃哪门子的醋?你我心知肚明,我的青梅竹马是你啊。” “谁吃醋了,你少自作多情。”林靖鸢拍掉肩上的手,快步往前走。 陆元祁压了压嘴边的笑意,亦步亦趋地跟上:“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啊?” 昨晚只说了宋家的人,并没有提到那女子,其实那位是宋家的常客,林靖鸢在这三个月也见过她多次了,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她叫姜令娴。”林靖鸢抿唇想了想,叹了一句:“是个可怜的姑娘。” 陆元祁眉头挑起:“她刚刚都差点扑我怀里了,眼睛都快长我身上了,明摆着要跟你抢男人,你还可怜她?” 林靖鸢侧眸扫了他一眼,很是嫌弃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就算有那个意思,也是对宋元礼,跟你有什么关系。”废话不多说,她把双手拢在袖中,将姜令娴的事情娓娓道来:“人家也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惜她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娘就是老太太的亲外甥女,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守了十几年的寡独自抚养她长大,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去年的时候,这姜姑娘许了人家,都上了花轿了,没成想接亲的路上,新郎官死了,据说是暴病而亡,她这就守了个望门寡,年纪轻轻的,多可怜啊。” “这么说她的确有些倒霉啊。”陆元祁听后认真地感叹一声,转而又看向林靖鸢道:“还是你有福气,遇见了我。” 林靖鸢听不得他自我吹嘘,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一偏头看见那张眉目俊朗的笑脸,却又说不出话了。 仔细想想,在这儿遇见他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这件事上,她还真算有福气。 陆元祁说那句是想逗她,却见她没有反应,不太正常,便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想什么呢?”还没等林靖鸢回答,他自己就想通关窍,很是贴心地道:“你放心,我一定多活几年,不会让你守寡的。”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林靖鸢干笑两声:“多谢你啊。” 陆元祁脸皮很厚,咧着嘴笑道:“不用谢,夫妻之间不说这个。” 正说着话,二人一个拐弯遇上几个小丫鬟,陆元祁转瞬间敛起笑容,摆出一张冷脸,对行礼的几人略点了个头。 待走远了,陆元祁又放松下来,扯了扯林靖鸢的袖子,“演戏可真不容易,你以后得耐心些,多帮我。” 林靖鸢嘟囔道:“我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