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泰的领子被封澈拽着,他伸不直脖子,像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兽被人捏住了后颈似的。 “我、我知道你是封澈,你先把我放下来,让我、让我好好观察观察。”严泰举起双手,做出一副屈服状,连说话也结巴了。 “观察什么?”封澈狐疑地看他一眼后,松开了瑟瑟发抖的严泰。 “你、你不是被那个——给附身了吗?”严泰夸张地伸开双手,比划道。 “你在说什么?”封澈皱着眉头,转身问元澄道,“他脑子出问题了?” 元澄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他说的是祭台上出现的那个鬼烟。” 封澈“哦”了一声,然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身子一颤,捂着胸口,扶住石桌边缘。 “怎么了?”元澄和严泰又被吓了一跳。 “不会、不会是真被附身了吧!”严泰吞了口口水。 “你别瞎说!”元澄虽然害怕,但还是凑近了些,看着脸色发白的封澈,她伸出手指探着他的脉搏。 极其诡异的脉象,杂乱无序,与常人的迥然不同。 “正好,你和、和霍栖帮我看看,被那鬼烟穿过后,我有些不舒服。”封澈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他调整好呼吸,倚在桌边道。 “怎么样?”霍栖问。 “脉象紊乱,还、还有点奇怪。”元澄不死心,又仔细探了探他的脉,结果仍然未变。 “怎么个奇怪法?”封澈和霍栖都问道。 “霍栖师兄,你来看看。”元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霍栖也是有些疑惑,他用手帕擦了擦被雪水冻得发僵的手走了过来,搭上脉时,封澈哎哟一声,被冰得猝不及防。 “你掉冰窟窿里了?”缓过来些后,他便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你的脉象的确奇怪。”霍栖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没什么事,还有心思挖苦我。” 封澈嘿嘿一笑:“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身体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哪里怪。” “会不会是我和师兄见识太少了?这离天玉城不远,你不如请个御医瞧瞧?”元澄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你以为我是皇子,御医说请就请?”封澈理了理衣襟上落下的雪。 “可是,祭台上的黑烟大家都看到了,皇上与皇子们,掌门与长老们肯定也看见了,他们就没有人问起这事么?”元澄问。 “有啊,皇上问我身体有无大碍。”封澈想了想,认真道,“但我说无碍。” “.....”其余几人有些不解地沉默了。 “为什么?” 半晌,还是霍栖忍耐不住先开口询问。 “区区小病,何须劳圣上挂心?”封澈答得云淡风轻。 “他的意思是,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元澄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本意。 相识这么久,封澈的心思她还是能摸透一点的。 江淮几人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笑得封澈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的。 “你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霍栖提醒道,“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待你回悬圃宫待上几天,至清之气便会压住鬼烟的污浊。” “好。”封澈点点头,转而又玩笑道,“被鬼烟临幸,我这次来的不亏。” “亏你笑得出来。”江淮悠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上次祭祀大典,可有这事?” 封澈认真地回忆起来:“没有,但当那鬼烟出现的时候,我却觉得有些熟悉。” “熟悉?”江淮疑惑地问,“你不会真是什么鬼吧!” 封澈白他一眼:“如果我是,第一个先对你动手。” “为什么?咱们无冤无仇。”江淮笑眯眯地问。 “鬼不讲究为什么。”封澈一本正经道。 “不过,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元澄突然道。 “哪里蹊跷?”周梵音问。 元澄看着周梵音,原本想说封澈赢得蹊跷,但又觉得如果当着周梵音得面说出封澈是想故意输掉三宗会武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就、就是祭祀大典。”她一哽,换了个说法,“圣上他们对这黑烟毫不奇怪。” “对啊,就好像他们知道这个黑烟会出现似的。”周梵音点点头,倒是没觉得元澄的话有问题。 几人都陷入了思考的沉默之中。 午时,有弟子告诉他们,圣上开恩,今日的午膳准他们在天玉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