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飞来。 看得出来,它们修为不高,元澄自己也能应付。 但很快,几人就发现了鬼物的可怖之处:它们可以隐匿于黑暗,且吸收同类的鬼气以壮自身。 无归河内,鬼物的数量减少了大半,可剩余的鬼物却肉眼可见的膨胀了几倍,修为更是大增。 仅仅从元澄身边掠过,便能让她喘不上气,如被禁锢了般。 “江淮稳定下来了,各位加油。”霍栖长鞭一挥,挡下鬼刃。 无归河再次平静下来。 另一边,封澈拎着无争一路杀到了入口。 元澄只见剑光闪闪、身影重重。 太清剑术:剑随意动,剑出影随。 还真是——有魔王风范。 就像第一世杀上悬圃宫一样。 无争银光一亮,擦着她耳边扎进了后面的墙壁里。 元澄一惊,扭头看去,发现墙上钉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鬼物。 封澈乘着风落地,将剑拔出,又补了几下后,鬼物化作灰尘消散。 他在空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问:“想什么呢?别分心。” 像是一道闪电击破云层,元澄猛然反应过来,恍惚间相叠的魔王与封澈身影再次分开,她捻着衣袖点点头,转身又去应付鬼物了。 鬼物越来越少,怨气越攒越大。 眼下唯有一只巨大的鬼物存活。 它形似人,头上有角,背后生翼,面庞如河水流动看不真切,四肢修长且怪异。 这只鬼物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接着,它的四肢骤然折叠,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它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 形状之诡异,怨气之滔天。 四人被它逼得连连后退。 它似乎能轻易察觉人的弱点,譬如灵力微弱、对未知而感到恐惧。 所以它朝着严泰与元澄爬来。 鬼物的速度极快,且身体可以随意变形,封澈的剑、霍栖的鞭根本拿它没有办法。 元澄与严泰一边躲,一边试图找它的弱点。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四人体力耗尽,气喘吁吁,而鬼物愈发凶猛了。 它口中喷出浓稠又恶臭的血水,所过之地皆受腐蚀,冒着淡淡紫烟。 若是喷在了人身上——元澄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在稳住江淮的情况下只能避战。 但无归河的地形简单,地域又小,鬼物吸收了他们的恐惧,此时它的体积已经是原来的两倍之多。 它的每一步都在把四个人往绝路上逼。 直到他们退无可退,元澄的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凉而又粗糙的墙壁上。 “你们看!江淮!” 随着严泰的一声惊呼,无归河的方向飞来了几束红光,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鬼物身上。 接着一阵炮声响起,鬼物哀嚎着倒在了烟雾之中。 烟雾弥漫,唯独留下无归河岸一方清澈之地。 无归河的上空坠着一块琉璃灯,灯上泼洒下的暖光将江淮的半边脸映得透亮。 “各位,久等了。”他眉一扬,飞身稳稳地落在岸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指间夹着几块火石。 颇有英雄出场之气势。 不过几人可没空夸赞他—— 因为那鬼物咔哒咔哒地再次站了起来。 原本一脸自豪的江淮倏地黑了脸,窘迫之感油然而生。他快步走来,手中火石再次飞出,噼里啪啦,火星四起。 “怎、怎么回事,它怎么不害怕?”江淮音调扭曲,不停地从储物袋中拿出火炮,狼狈之态全然不似刚刚的雄姿英发。 元澄不禁笑了。 可想到眼下的处境,她又想哭。 于是面上的表情便一半哭一半笑,滑稽得很。 “你你你,我们为了你坚持了这么久!你怎么、怎么处理不掉他!”严泰举着长刀,一脸嫌弃地说。 “我我我,在试炼里被困了那么久,哪里还有精力出来对付这个妖怪!”江淮脸色一变,手在储物袋里探了又探,最后绝望道,“没、没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严泰抱着头哭喊。 元澄攥着鞭子,眼睁睁地看着鬼物将一地燃烧的火石踩碎,接着一甩脑袋,“咯咯咯”地朝他们爬来。 五个人复又罚站似的贴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