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万里不知哪根筋不对,竟感慨道:“都说南边人玩的花,我先前还不大信哩。”
安澄弄了个脸红,替自己辩解:“我、我又不是喝那种……”
武都头耿直地问:“哪种?”
两人大眼瞪小眼,卫玉却弄明白了:“是那个?”
宿九曜在旁一头雾水地问:“哪个?”
二老爷被怀疑喝那个,咕嘟着嘴不肯开口,卫玉刚要好为人师,瞥了眼少年那无辜清正的脸,不知为何也有点儿不愿发言。
武都头乐得抢答:“怪道小九你不知道,你还小呢,我们说的是男人常用的补肾壮/阳的那种啦,比如虎骨,鹿血,海马之类。”
宿九曜难得地震惊:“补肾……壮、阳?”他不可置信,旋即看向卫玉,表情竟有点纳闷。
卫玉回看着他:“你……什么眼神?”就好像她头上突然长了角似的。
少年嘀咕了一声,却没人听清。
武都头他人皆醉我独醒地了然一笑,说道:“他定然是觉着惊奇,怎么卫巡检也喝那个?”
卫玉微微窒息,却输人不输阵、极大方地说道:“我跟二老爷一样,都是偶尔。”
宿九曜越发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忍直视地将头扭开。
武万里笑而不语,只有安县丞还在垂死挣扎地小声分辩:“我没喝,真的……”
卫玉却给出结论,说道:“其实是小九爷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才想起那酒是什么……方才二老爷说的都是些素酒,我却记得那酒里有一点腥气,自然是飞禽走兽类,在这些荤腥东西里能壮/阳补益而又味道相似的,十有八九,是鹿角酒。”
“鹿角?卫巡检你确定么?”武都头震惊地问。
卫玉闭上眼睛一寻思,道:“确定。”
安县丞立刻道:“既然卫巡检这样肯定,那就好办了,县内喝补酒的本就不算很多了,鹿角更是难得。都头,即刻着手细查。”
武万里点头:“我立刻去办。”说话间眼神复杂地把卫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本来他怀疑卫玉方才所说喝补酒是虚言,但她这样肯定是鹿角酒,可见对此酒熟悉非常,故而能一下认定……既然这样,必然此酒是她常喝的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卫巡检看着娇娇弱弱就很虚的样儿,没想到于男女之事上这样勇猛不让人呐。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刻排查县内能喝此酒的人。
武万里领命而去,卫玉同安澄宿九曜往前走,她却又想起一件事,便对二老爷道:“往年三娘煞日,是否有过类似案子出现,二老爷可知?”
安澄一愣:“这……据我所知似乎没有。”
卫玉听了这回答,半是失望半是安心:“没有当然最好。”心念一转又道:“不过,为防万一,还是仔细些。”
安澄立刻会意:“我这就去查旧档。”
卫玉露出赞许的表情,又道:“还有一件事,听人说,临县去年曾有过类似案子,虽然未必有关系,但我颇有兴趣,二老爷派人去告知一声,尽量把案卷档册等调来,我看一看最好。”
安澄虽觉意外,但无有不应的:“我即刻派人。”
在安澄离开后,卫玉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跟安县丞和武万里商议,但……此刻大家都忙于命案,时机不对,何况那件事非同小可,还须三思。
卫玉转头看向宿九曜道:“我想去四城逛逛。你……”
她正要问少年要不要去,宿九曜已经撑开伞:“走吧。”
从西关城门开始,沿着城墙处,他们边走边看,到北城门,东城门,一直到南城。
南城处的商铺最多,卫玉下车后,宿九曜叫住她,带着她往城内走了片刻,原来是一处香饮铺子。
卫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渴了?”
宿九曜道:“走了这半天,就算不渴也需喝些东西。紫苏饮子还是沉香熟水?”
卫玉要了一碗紫苏饮子,用纸盛着紫苏的叶子,放在在火上烤到散出淡香,然后用滚水冲洗过后再入壶中。
紫苏本就是一味药,有行气宽中消除寒气的功效,这样所得的香饮可以顺气安神暖身,是香饮铺子中最常见的。
卫玉端着香饮,跟宿九曜站在铺户的屋檐下,喝了口热热的饮子,果真觉着脊腹都暖暖的。
她吁了口气,望着面前雨点淋漓,远处行人淡淡,颇有几分诗意。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终日向人多蕴藉,木樨……’”还没念完,便看到旁边宿九曜正凝视着自己。
“这是李清照的诗……”卫玉说了一句,意识到他只买了一盏,当下把手中端着的饮子递过去。
宿九曜一愣:“我不渴。”
“是谁说的走了这许多路,不渴也要喝些的?”
少年长睫低垂,听话地把她手中的碗接过来,迟疑着,终于低头也喝了口。
卫玉看着他似生疏的动作,大概是紫苏宽心的缘故,竟叫她无端笑了出声:“你啊。”
两人喝过茶,往前又走,起初宿九曜以为她真心是想看看长怀县的风土人情,可是,卫玉的专注点似乎只在城墙上,尤其是四个城门,她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