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最后一丝微光也偏离了雏海一中三楼厕所的窗户,黑暗中,手表闹铃的声音在静悄悄的空气里响起。 施暴已经结束了很久,少女好像终于被闹铃给唤醒,然后从地上爬起。 她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拖着身体走出厕所,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走廊上的一面面玻璃倒映出她那张伤痕累累的侧脸。 像是在刻画,像是在记录。 今天,是她父母离婚的日子,超过19点的话,来借她去外婆家的车就会开走。 现在已经19点了。 原本她定好了闹钟,要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和已经离婚却说会来为她送行的父母告别。 可是,被打太久了,就算早已经结束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家门口。 大门是关着的。 她问邻居,她的父母都到哪里去了,邻居说,大门今天一下午都是关着的。 她又问,今天下午有没有人或者车来,邻居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抱住了她。 温热的眼泪划过她的脖子,落进她的衣服里。 邻居家的大门是开着的,在正对面的客厅墙壁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 “好吃!” 火焰一样的男人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大声赞叹。 屋子里灯火亮堂,隐隐飘来饭菜的香味。 里面的少年有些抱怨的开口—— “妈,你在干嘛?再不吃饭就要凉了!” 邻居依旧在抱着她哭。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呆滞的目光连接播放的电视,眼睛里倒映着那团火焰。 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久到阿温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 可是,在面对朝自己伸出来的这只手前,她的大脑里又闪过了那些零碎的片段。 她突然间在心里面明白,她就是在那一刻喜欢上他的。 虽然这样见面的场景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也找不出哪里有值得心动的地方,但是,这就是开始。 一切一切的开始。 “啊……啊啊啊……” 杏…… 杏寿郎…… 声音很小,并且在嘶哑的声调于自己耳边出现的一刹那,就更加低沉了下去,最终在舌尖轻轻盘旋,消失。 但是,杏寿郎他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他听到了。 他知道,在这一刻,面对他她是想要说话的。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微笑,穿过她心间的缝隙。 “加油呀,月山!” 阿温突然间愣了一下,身子一抖。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眼睛里突然间流过。但是她明明并没有眼泪。 杏寿郎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月山!我会记住的!” 青年的眼神是如此地信誓旦旦。 好像有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温暖。可是,她却下意识的惊慌。 因为,阳光这种东西,是会移走的,是会消失的。 又或者说,她最终还是会被剥夺停留在阳光身边的权利。 无数不好的念头在心里脑海里闪过,最终定格在她被猗窝座捅死杏寿郎抱着她不断呼唤着她的那一刻。 她终究……只是无可归宿,漂流在世事里的浮萍罢了。 阳光给她希望,让她存活,让她留恋,让她在每一个夜里辗转难眠,但是,风让蒲公英停留不下来。 终于,她的手指还是动了。 或许是不甘心。 或许明知是悲剧,却还是留恋。 又或许,因为更多更多。 她在他的手掌间留下没有影子的印记。 空气是香甜的,微风是温柔的,阳光下杏寿郎笑得是那么开心。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他,心脏却是疼痛的。 杏寿郎是个热情的人,他邀请阿温去他的宅邸吃饭。 但不出所料,阿温拒绝了。 其实也不是拒绝。 只是他做了好多好吃的,她没有去而已。 如果去的话,会死的。 仅仅是回想起他的样子都让她紧张得难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