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木樨往林思落手上的蓝桉看过去一眼。 “我竟然还有被人挑作软柿子的一天。”林思落嘀咕着把蓝桉收好。 “你要是改主意了……” “都到别人家门口了,”林思落打断了南渝的话,“怎么能不进去坐坐呢?是吧,先生!” 闻人木樨嘴角带着笑,迈开步子掠过那石块继续走。“别语,看好你的软柿子。” 林思落还有些惊奇闻人木樨竟会说出这话来,就被南时渝牵着跟了上去。 仙风道骨呢?不苟言笑呢?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眼前的迷雾又散去了,树杈斑驳里隐约可见一处楼宇,楼宇被一层阳光涂抹,一半陷入阴影,一半从阴影中移出,就像是一本被打开的书,书写着过往的几多春秋。 三人在门前驻足没一会,那门便是自动开了,里面舞殿冷袖,笑语欢声,更有一阵香气迎面而来。 几名俏娘披着薄纱,底下身姿若隐若现,皓白玉臂仿若缠丝正朝林思落荡来,更有一声软糯唤语回荡在耳边:“哟!来了几个标致人物!” 林思落往旁边避了一下,碰到了南时渝的手臂。 “别走啊……” 眼看那玉手就要伸过来,林思落直接扯过南时渝过来挡了。 旁边的人见了这副情形都抿着唇在那偷笑,碰到南时渝手臂的那位更是毫不遮掩地打量:“这位郎君也是这山中难得一见的,可否与奴家到楼中一会?” 南时渝将人退开一些,扭头看向林思落,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是干什么呢…… 林思落看热闹不嫌事大:“被调戏一下也没什么的,人家问你话呢。” 南时渝真是咬碎了后槽牙。 闻人木樨身侧无人敢上前,也不管旁边的热闹,径直走进去了。 楼上的杜应星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闻人木樨,抬手示意将人请了上来。 一众人听了林思落的话更是喜上眉梢,绕过南时渝来到了林思落身边挑下了一下林思落下巴:“那位进去了,姑娘要不要也进去坐坐?” 林思落把那犯事的手拿了下来;“难不成我们来这只是来看热闹的?” “你来了,那才是真热闹呢!”俏娘蜂涌着上来,拥簇着将两人迎了进去。 林思落没见过这副场景,面上挂着一丝没藏住的惊慌无措。南时渝倒是镇静些,不时还稍稍护着林思落。 两人就这么被“请”到了楼上。 林思落几步路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柔情似水化作洪水猛兽,情急间随意瞥到一楼屏风,屏风上投射着好几个杂在一处的影子,一并四周翩舞的身姿和娇娘们投射而来的好奇目光,都被南时渝高大的身形挡住了。 “姑娘,来,吃颗葡萄!” “郎君,奴家为您斟酒!” 娇娘们热情似火,却被两人当头泼下一桶冰水——南时渝和林思落把她们都赶走了。 林思落坐在席上大松一口气:“可算是清静了!” “被人调戏一下也没什么的。”南时渝原封不动地把林思落的话还了回去。 林思落不理会南时渝这话,转念一想,又看向南时渝:“八风不动,镇定自如。郎君处理方才的风月之事倒是得应手,莫非……”话语戛然而止,林思落静静地看着南时渝。 南时渝缓缓凑近,在林思落眼前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住:“现在知道秋后算账了?刚才又是谁大方地把我推出去当作挡箭牌的?万万没想到,世间竟还有人大方如厮……” “我这不是十足地相信你么。你以后估计也见不到这“盛况”了,今天就当开眼了!” “还真是开眼了。”话语中透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楼下的情景被南时渝挡了大半,林思落只能看到一些。“先生呢?怎么进来就不见了?” “不清楚,当下暂目按兵不动。” _ 闻人木樨被人领着来到了杜应星面前。杜应星懒懒地卧在软榻上,媚态横生,一块玉脂直露到大腿根处。 闻人木樨平日里身上的温和半分不见,对杜应星更是半分眼神不曾施舍。 杜应星仰头将酒饮尽,勾出优美迷人的线条,软着声音开口:“不知道友亲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杜应星一柱香前嗅到了一丝精怪的气息,但此刻却是再也探查不到半分。 “借道。”闻人木樨吐出两个字。 杜应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旁的妖娘上前接过杜应星手里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