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梅佐特内城,当地并没有可供人员直接涉水而过的浅滩,即便当地有着可以 一路向西的什韦特河。 菲斯克提防的是在平坦的加瓦村废墟所在河段发生变故,平底的长船可以无视浅水与淤泥直接冲过去,即便载运着大量人员仍可硬闯。但被战俘抓住时机就可能有人趁乱涉水逃跑。 菲斯克尽可能做了万全之策,这才要求被招安的海盗们看管战俘。他们得到授权,敢有逃亡者,只要身子离开船舱沾了水,那就立刻以矛戳死在水里绝不姑息,并对同队的所有人全部刺杀。 胜利者中少数的拉脱维亚人对所有战俘恐吓,所谓“一人逃跑,十人处决”,靠着连坐制度带来的恐惧,菲斯克相信俘虏不敢逃。 而他自己可要看管着此次远征最大的、也是意想不到的战果——瑟米加利亚大首领纳米西斯本人。 沉闷的号角声宣告凯旋,罗斯骑兵又在马鞍插上充当仪仗的骑矛,矛上捆着罗斯旗帜。战士们将头盔挂在马鞍,板甲衣也全部卸下就近仍当缴获的战马处。 瑟米加利亚人的骑兵荡然无存,最后一百余良好的阉割公马成为罗斯的临时驮骡。这对菲斯克实在是极为实用的缴获,而在被俘的纳米西斯看来,被捆起来安置在马背上,在被名为罗斯的瓦良格人骑兵死死看押,每一秒都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恰是对这么一个人菲斯克完全不放心,这便可以将此人安置在自己身边,便于时刻监督。 水路并进的行军平静而无聊,当 本该小心谨慎的加瓦村河段,军队平安经历这里的废墟,接下来就会是更无聊的最后之旅。 恰是看到了那村庄残破的景象,本来这里的居民都是忠于自己的…… 悲怆感因天空阴霾变得更为强烈,一个不注意,两行热泪夺目而出。 “你这个家伙?竟然哭了?真是怂货。”菲斯克不屑得冷眼鄙夷道。 纳米西斯是听得懂诺斯语的,他不敢咬舌自尽,倒是希望喜得一个痛快草草死去。 “你们!罗斯人!你该杀了我!否则,让我夺了机会跑回去,我会联合全部的战士,最终把你们里加杀一个人畜不留。” “呵!落得比祭品差不多的田地你还敢诅咒?”菲斯克白他一眼:“也许我该再把你的乌鸦嘴堵上。” “要么,你就杀了我。” “我可犯不着这么做。听着,我对你本人无冤无仇,杀一个被俘的蠢货也谈不上任何的光荣。我不杀你,或许有人会杀你。” “你!”纳米西斯听到了最为傲慢的话语,他憋红着脸突然反问:“我早就该问你们。你们又不是里加的那些丹麦人,虽然都是瓦良格人,何必是你们罗斯组织人员对我斩尽杀绝?” 菲斯克噗呲一笑:“想知道?” “想。” “无他。你们的梅佐特内城挡路了,我们的罗斯大王即将借道而来。你们这些蠢人,不愿意投降又不愿意去死,我们罗斯只好组织一些里加的民兵帮你们去死。你! 纳米西斯,你明可以龟缩在帕斯瓦利斯城内,现在居然举大军反攻,也就不要怪我们继续杀戮了。” 这一切都是强盗逻辑,纳米西斯心里憋着火气无处发泄,强烈的憋屈感使得他不知所措。 在沉静一阵子后,纳米西斯这才默默闻讯:“你们的罗斯首领,他会怎么处置我?我对你们素无恩怨。” “也许你被杀死,也许会被放逐。不过……我们实在已经杀死了你的全族,你真的还有颜面投降吗?作为一个男人,你不会吧。” “我!只希望速死。”纳米西斯狠狠道。 “也好,那么你就老实得带着。到了罗斯王那里我会对你美言几句,给你一个体面去死的机会。” 不久,建筑均已摊大饼的模式而展开的庞大里加城市尽显眼前! 正西方是滔滔里加海湾,正东方又是宽阔的、静静流淌的道加瓦河。 在这里悬挂着罗斯船只的小渔船肆意飘荡,其实那些都是自制旗帜后的拉脱维亚人小船,在桅杆悬挂简单易于制作的罗斯旗,不止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安全保证——唯有如此他们才敢于穿越里加湾出口的萨列马岛,进入颇为陌生的南波罗的海捕捞更多更好的渔获。